柏尘渊被挡在门外的时候,小丫鬟就特别热心的一趟趟跑,都说姑爷在门外做了些什么。
沈岁晚听着,她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个人还这么多才多艺?
尤其是,丫鬟还送来了三首催妆诗。
传闻烛下调红粉,明镜台前别作春。
不须满面浑妆却,留着双眉待画人。.
沈岁晚看了一眼,她对诗词没什么鉴赏能力,但是柏尘渊能送来这样的诗词,她只想到一个词。
闷骚。
沈岁晚将纸放下,犹豫了一下,还是折起来装好了,不管怎么说,也是个纪念品啊。
“姑娘是不是等不及,不如奴婢去说一声?”
沈岁晚摆摆手“你哪里瞧见我等不及了,他来得太早了,还没到吉时,自然要在门口多拦一会儿的。”
刚才她娘就说够了,新郎官太着急了,来的太早,得再等等。
她上一次见到柏尘渊的时候,可不觉得他多着急。
“吉时到!”
外面的婆子喊了一声,沈岁晚深吸一口气,别紧张,沈岁晚,你可是个现代人,是不会输给柏尘渊那个古代闷骚男。
沈岁晚拿着扇子将自己的脸一挡,跟着喜婆往外面走去。
沈岁晚还没落泪呢,身边的小丫鬟就已经哭成一团了。
不跟着她走的小丫鬟也就算了,为什么跟着她走的熙春和念夏,敛秋也都哭成了一团。
“哭什么?又不是往后就不见了。”沈岁晚小声念叨了一句,哭成这样,让别人看到了不好,娘说不定还要私下里训斥她们。
念夏摇头“奴婢也不想哭的,可一想到姑娘要出嫁,奴婢就想哭。”
沈岁晚还没说话,旁边的婆子就不高兴了,说是不吉利,再这样就到旁边去待着。
熙春和敛秋实际上只是红了眼眶,只念夏一个,当即眼泪都被吓回去了。
沈豁和夫人坐在主位上,相比起来,沈夫人倒是更冷静一些。
沈岁晚还没进来的时候,因着沈豁盯着柏尘渊的眼神太凌厉,还被沈夫人狠狠拧了一把身上的肉。
沈豁也不敢喊出来,只能坐在主位上当那个威风沉稳的国公爷。
沈岁晚进来的时候,柏尘渊先是深呼吸了一下才转身去看,原是想要自己冷静一些,可看到沈岁晚身影的那一刻,柏尘渊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心神激荡。
分明只是几日没见,对柏尘渊来说,却是数百年的得而复失,求而不得。
沈岁晚站在那里,柏尘渊几乎下一刻就要过去将人揽入怀中了。
幸好,柏尘渊忍住了,若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去轻薄自己还未娶进门的夫人,他恐怕会真的被打回去。
沈岁晚举着扇子,这个时候其实将扇子放下也可以,但沈岁晚还是坚持挡住了自己的眉眼。
从她一进来就发现了,那种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,柏尘渊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灼烧。
沈岁晚险些转身跑了。
沈岁晚跟着柏尘渊拜别了父母,定国公坐在那里,说出来的祝词却是硬邦邦的。
吉时到了,沈豁原还想说些什么,就被自己的夫人挡住了。
“走吧。”
沈家四兄弟就站在院子门口,沈明忠蹲下身,妹妹出嫁,该是他这个大哥送走的。
沈岁晚趴在沈明忠的背上。
柏尘渊略微慢了半步,看到这一幕的时候,眉心忍不住微微一跳。
不该是这样的,那是乖乖的家人,沈岁晚不是他的私有物,现在沈岁晚平安的活着,他们还成亲了,所以,他所求的已经得到了,
所以,他那百年的孤寂时光也该埋葬了,不能将那些情绪压在沈岁晚身上。
柏尘渊又悄然慢了几分。
他只是陡然接受了那些纷杂的记忆,所以一时之间有些紧绷,柏尘渊告诉自己,他该控制住自己的。
他现在不能将沈岁晚紧紧的握在手中,当做救命稻草那般,这一次,沈岁晚是会长命百岁的。
沈岁晚坐上轿子的时候,只偶然落下了一次扇子,周围看到的人只来得及一瞥,便不知道惊了谁的眼。
沈岁晚坐在花轿里面,柏尘渊上马之前往花轿这边走了几步,低声和沈岁晚说了一句话。
“别怕。”
沈岁晚放下扇子,看着伸进来的一只手,眉眼微微一动,柏尘渊这手是不错,只是带着老茧和陈旧的伤痕。
不过,这个人是有多紧张啊。
沈岁晚的手伸过去轻轻一握。
“放心,不会有人抢亲的。”
柏尘渊用力一握,沈岁晚刚察觉出疼来,柏尘渊就收回了手。
沈岁晚看着自己的手,已经微微泛着红了,现在她可以确定了,这个人今日肯定是不正常的。
不过是成亲而已,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,沈岁晚暗自嘀咕了一句。
柏尘渊和定国公府的亲事,陛下都让身边的莫公公亲自送了贺礼过来,谁会不给柏大人这个面子?
柏尘渊幸好是换了府邸,不然怕是人都坐不下。
沈岁晚下了花轿,直接进了新房里面,沈岁晚原想着她要等上许久了。
谁知道,沈岁晚刚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