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这事却和我脱不了干系。程仪这个方子做出来之后,并未告诉别人,除了我以外。但研究出这个方子,程仪很是高兴,他觉得或许他很快就可以帮到很多人了,甚至将这个方子当成程家未来的传承。
作为程仪的好友,我自然也很是高兴,当然更高兴的原因是,我那时候只有娟子一个闺女,之后好几年无所出,所以心里也担心会绝后,有了这个方子,我觉得我看到了希望,说不定我会成为这个药第一个受益者。这种高兴,甚至无法掩饰!
有一次轮到我休息,出宫之后,我的一个好友请我吃饭,那位好友也被子嗣的事情拖累,愁眉不展。而当时的我,因为这个药方很是兴奋,几杯酒下毒,便透漏了出去,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!”
说完,程大槐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,满脸自责道:“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,若是没有那几杯黄汤,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,程家说不定还好好的,程仪说不定研究出好的方子,帮助了很多人,都怪我这张嘴!”说着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在自己脸上。
娟子一脸不忍心,上前抱住程大槐的胳膊,连连摇头道:“爹,你别这样,你这样我害怕!”
程大槐呜呜的哭了起来,好一会才停下,对着娟子道:“你先出去吧,接下来的话,你不适合听到,快点离开!”
娟子不肯,只是见云溪眼神示意她离开,想了想点可点头,走了出去。
云溪知道程大槐想保护女儿,接下来的事情将是宫内隐秘,知道多了对娟子不好。这么想着,让身边人也全部退的更远一点。只留他们二人在里面。
程大槐感激的看向云溪,长叹一声道:“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,会不会害了大人和夫人,今天从这个门出去,我再也不会提起,若是万一我出事,还请夫人看在这些话的面子上,帮我照顾好娟子!”
云溪点了点头,和柳行之对视一眼,两人的神色都郑重了起来。
程大槐长叹一口气道:“当年先太子妃怀孕,这对东宫而言,是天大的好事。毕竟太子体弱,成亲好几年,迟迟没有所出,在当时可是承受了不少压力。就连先皇,也很是担心。所以那样的结果,大家都很高兴。
先皇知道程仪对药性了解,为了避免有人把手伸到东宫去,就将程仪安排了过去,为太子妃请平安脉。我因为擅长炖汤,那个时候恰巧也被分到东宫。
东宫人少,事情也少,先太子除了太子妃之外,只有两个通房丫头。虽然外面都传太子对太子妃如何的好,其实并不是,那个时候先太子体弱,对那样的事情,多少有些力不从心,即便再娶,也无济于事,而且娶进来的人多。若都不怀孕,先太子子嗣艰难的事就会被做实。反而不如对外说是独宠先太子妃,不愿意娶其他人,那样若是一直没有子嗣,众人只会怀疑先太子妃。
事实也是这样,众人一方面嫉妒先太子妃的好命,一面感叹太子的深情,即便先太子妃自己,都以为她是因此,才独宠东宫的。事实如何,东宫的人,除了太子妃,大多知道一点,只不过没有说而已。
先太子妃出自齐国公府,乃是府中嫡女,在府中颇为受宠,多少有些天真烂漫。再加上自小与太子定亲,因此太子说什么,便听什么,若是她愿意多想一点,也许就不会死的那么早。”
程大槐在东宫待过一段时间,对东宫种种颇为清楚,想到那个温柔的先太子妃,面上隐隐有些遗憾。不过那份遗憾并未持续太久,话题一转道:“不过害死她的,又何止是太子,齐国公府也难逃罪责。
当年我醒酒之后,便找了我那友人,和他一再强调,不可以将我醉酒时说的话说出去。他见我说的郑重,便答应了。我虽然不放心,但已经这样,也无济于事。
好在之后一直很是太平,我以为此事过去了,谁知道,在东宫两个月后,程仪忽然找上我,气急败坏的问我是不是将方子的事情说出去了,我当时心中一突,也没敢隐瞒,便将之前和那友人的事情说给程仪听。
程仪面色极为凝重,好半响才出声,说是齐国公府献上了一个方子,与他的方子一模一样,而在这之前,他家的书房曾进过小偷。他猜测这事很可能会闹大,让我回家收拾细软,随时准备逃命,之后他也匆匆的回去,我不解他为何如此,便跟了过去,想问问具体怎么回事,就看他让家里人将家中幼子送走,并且将这个册子塞给了他小儿子,之后想了想,又用药水写了这个方子放入册子之中!
因为是我之前便知道的,也知道这个册子他曾交代过,除非程家没人了,才可以交出去。”
程大槐低头看着手中的册子,眼里全是缅怀之色,轻叹一声,接着道:“我看他那个样子,心中也渐渐有些慌乱,程仪不是无的放矢之人,既然这样做,就代表大祸要来了。且那祸事还与我透漏的方子有关。不过不管我怎么追问,他也不肯说,只让我赶紧回家安排。
我家中人口少,那时候就我和我媳妇,还有闺女三人,且家中仆从也少,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,隐藏起来一个,几乎不太可能。再加上当时我实在没有看到什么苗头,哪怕信任程仪,却还是放弃了做什么动作。
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