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 】, 舅爷爷背着手在身后,去了客厅。 舅奶奶一手扶着老花镜,一手拎洒水壶,继续浇窗台上那些快开了的花。 客厅有一口年代久远的柜子,红色漆面,大朵的牡丹花图案,每一片绿叶都十分逼真。 将柜子的柜盖拿下来。 柜子左侧放着一摞报纸,舅爷爷有收藏旧报纸的习惯。 报纸上头,放着一本厚厚的相册。 舅爷爷拿出相册,翻了几页,终于找到那张记忆中的照片。 照片中一共四个人,一个是年轻时候的舅爷爷本人,另外三个,均是二十来岁如花般年纪的女孩子。 这张合影里,张娅莉站在中间,身穿那个年代很流行的红色长裤,脸上的表情,没有其他两个女孩子开心。 张娅莉左侧,站的是年轻时的舅奶奶。 张娅莉右侧,站的是她的闺蜜,年轻时候的周卿,一身白裙子,两条精致的黑色麻花辫。 虽然这张照片是二十八年前拍的,但舅爷爷觉得自己还没老糊涂,不可能记错那张脸。 看了半天,舅爷爷突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。 出来给老板做秘书的女人,想必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。 舅爷爷想的入神,丝毫没注意到老太婆浇完花进了屋。 舅奶奶看到照片上的四个人,脸色当即不好了,指着那个周卿对自己老头子说:“偷偷摸摸看人家照片,能解你相思之苦?” “说什么瞎话!”舅爷爷生气的收起照片,把老旧的相册塞到柜子里去。 “敢看人家照片你不敢承认?张一德,别说我没提醒你,人家周卿可是省委书记的老婆!当年人家就看不上你,你也真够可以的,当年三十七八的年纪也敢暗恋一个小你二十岁的姑娘。”舅奶奶十分嫉妒。 想到老头子年轻时喜欢过别的女人,就火大。 舅爷爷没辩驳,转身出了客厅。 一大把年纪了,计较这些没意思。 周卿是张娅莉的闺蜜,从小一起长大,舅爷爷身为张娅莉的哥哥,喜欢上妹妹的闺蜜,爱而不得,但舅爷爷并没有嫉妒遗憾过。 周卿嫁给了一名优秀的军人,生活幸福美满,如今周卿的丈夫更是成了省委书记。 张一德只是心疼自己妹妹,相比周围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们,妹妹的感情和人生就要坎坷许多。 第一医院。 慕少凌送阮白过来。 阮白下车,关上车门,回头对他说:“慢点开车。” 慕少凌没有多说什么,看着她进入医院的纤柔身影,收回视线,拿起手机就打了个电话,说道:“你立刻联系第一医院的郑院长,有位姓阮的肺癌患者,帮我特殊照顾。” 进了医院的阮白,有些心神不宁。 她十八岁的那年父亲得了肝癌,但她知道的时候老爸已经住院治疗中,手续相关问题她都没有参与处理。 第一医院很大,走了很久的台阶才进去,这是一幢抗日时期留下的老建筑,外墙建造的一看就很厚实坚固。 阮白在过去问导诊的时候,却听导诊反问道:“你好,请问你父亲姓阮吗?” 阮白诧异了一下,点头:“是。” “请跟我来。”导诊小姐态度极好,为她指路。 阮白拘谨的跟着进去,挂号见专家。 不用想也知道,这恐怕是慕少凌的手笔 李妮也来了医院,见到阮白,就问:“叔叔还没来吗?” 阮白摇了摇头。 阮利康说了一定回来,不用她接。 阮白知道,老爸是怕她跟李慧珍母女发生冲突。 “别太难过,我会心疼,人这一辈子遭遇什么都是改不了的命。”李妮不知道怎么开导阮白。 五年前,阮白被父亲患肝癌折磨过一次,如今的肺癌对于阮白来说,只是雪上加霜,从冷变得更冷了而已。 这次的打击不会直接冻死阮白。 怎么取暖,苟延残喘的活着,阮白有经验。 十点多,阮利康打来电话。 “小白,爸下午一点才能去医院,你先回你们公司上班?” 阮白担心老爸不来,说:“我在医院等,你不来我不走。” 阮利康说,“一定去,忙完手上的事就去。” 李妮在一旁贴着耳朵听到了,在阮白挂断的时候,说:“我们先去外面喝点东西,慢慢等,医院空气太差了。” “嗯。”阮白跟她一起下楼。 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