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“方才你说,有人要勾引你?是谁?”
崔承东旧话重提,陈令月听着最后两个字,总觉得有股寒气。
她看向永宁侯,他勒马驻足,气势沉稳,安静等待她的回答。
这架势,仿佛得不到答案,他便不会罢休。
而不远处,就是巷子口了。
陈令月心中有些乱,她无奈地说:“我三婶娘家的侄子,现在借住在宁国公府,说是明年要参加科考。他许是存了些歪心思,不过,我又瞧不上他,这也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崔承东听了,语带不悦:“既不能用心读书,那还住着做什么?”
陈令月点头:“我也是这样想的,可宁国公府,也不是我说了算。”
崔承东有些烦躁,“要我帮忙吗?”
陈令月忙摇头:“不用了,他翻不起什么大浪来。”
这事情,怎么好麻烦他。
她觉得他们两个的情况有些不对,可是,又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永宁侯是出了名的冷硬,对于她的事情,他会不会太过热心了?
怎么什么都想要帮忙?
难道……
陈令月赶紧摇摇头。
不会的,他在原书中,可是坚持单身到底的大佬,怎么会对她……
等陈令月回过神的时候,永宁侯已经不见人影了。
“侯爷呢?”
陈令月这一问,把紫苏逗笑了。
“姑娘,侯爷方才就说了,外面街上人多,被人看见了,恐要惹人非议。他先走一步了。”
“姑娘,你没听见吗?”紫草疑惑地问。
陈令月脸上一红,要命,她刚才怎么想到哪里去了。
你看看,人家可是说走就走的,半点不留恋。
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!
只怪男色惑人!
陈令月的马车还没到庄子上,就有一匹骏马朝她的车驾奔来。
马上是一个壮硕的青年男子,远远就大喊:“月妹妹!”
而说了先走一步的崔承东,其实还远远跟在她们马车后面呢。
崔承东听得出来,那男子声音里的欢快。
他捏紧缰绳,一脸不虞。
“这人是谁?怎么这么蠢!大庭广众就喊姑娘家的闺名。”
崔合自从发现了主子的心思,那对陈令月周边的人,是一百个上心。
“爷,这是甄家的大公子,今年十九了。他得宁国公的真传,走了从军的路子。如今在西郊大营洪将军麾下效力,和四姑娘关系非常要好。”
“哦,他还没有说亲。”
崔合特意补充一句。
崔承东皱眉:“年纪不小了,怎么还没有定亲?”
难道,他对陈四,存了什么想法?
崔承东眼力不错,这么远,他都能看到陈四那张明媚的笑脸。
一点都不矜持!
便是表哥,她也该注意分寸。
那么大咧咧笑起来,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仪态。
他的酸气,陈令月是感受不到了,但是旁边的崔合,可是酸爽了!
他暗暗幸灾乐祸,又说了一句:“听闻宁国公原想让陈四姑娘和甄大公子定亲的,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成。”
崔承东听了这话,浑身气压更低了。
这边的陈令月,见到了甄文思,也十分开心。
“大表哥,你今日怎么有空?”
甄文思不好意思摸了摸头,“我听说妹妹给你下帖子,就特意调休了一日。”
外祖父去世,月妹妹一定非常难过。
他如今在军营里,出入不便。许久不见她,总是有些挂心。
陈令月笑道:“那正好,我前几天让人缝了一副护膝,等下就让人回去拿了,给你送过来。”
甄文思是武将,日夜都要操练的。天冷的时候,膝盖最容易受凉。以前祖父的膝盖就不太利索,每每到了天冷,陈令月总会让人给宁国公准备护膝保暖。
甄文思和她素来亲近,她也不忘给他一副。
甄文思感慨,母亲总说,他对月妹妹,比对自己亲妹子还上心。可她也不看看,他的亲妹妹,什么时候关心过他的需要。
而陈令月,却是真的会替他考虑的。
他怎么能不疼她!
若不是表妹不同意,他早就娶她为妻了。
“大哥,我就知道,你先去找月表妹了。”
甄美玉嘟着嘴抱怨。
她的大哥,总是把陈令月放在第一位。
哼!
陈令月刚进庄子,就看见了那一身紫色烟霞锦,满头珠翠的甄美玉。烟霞锦是去年南边新出的料子,层层渲染,浮光滟滟。行动间,犹如彩云披在身上,煞是好看。
怪不得,市面上都说,千金一匹烟霞锦。
如今姑父承袭荣国公爵位,甄美玉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掌上明珠,那自然是千娇万宠,样样奢华。
甄美玉有些小性子,势利眼,不过人不坏。
陈令月嘴上说出奉承的话:“二表姐,数月未见,你好似更漂亮了。这烟霞锦那么华贵,穿在你身上,不过是为了你的容貌锦上添花而已。”
甄美玉傲娇地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