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,救我!救我!”
陈樊跌跌撞撞从外头回来,就大声呼救。
陈安还没来得及问话,赵氏就一脸心疼地走过来,“樊哥儿,怎么了?别怕,有爹和娘在这里。”
陈樊浑身抖了抖,苍白着一张脸说:“我这几日在天香楼,……”
“混账东西,又跑出去鬼混了!你知不知道,你现在是孝期!家里那么多的通房小妾,还不够你胡闹吗?”
赵氏就这么一个儿子,从小就宠着。
陈樊挨骂,她可看不下去。
“老爷,你别骂他了,仔细吓着他了。他还小,我们慢慢教。”
陈樊却甩开了赵氏,哭丧着脸喊:“爹,我,我今日已经叫人发现了!”
陈安猛然站起来:“怎么回事!”
今天,陈樊在天香楼,点了天香楼名妓云雪作陪。两人正在厢房里面嬉闹,外头却来了一拨人,非吵着要云雪。
陈樊虽没有本事,可素来喜欢仗着宁国公府的势。
他一眼扫过去,都是一些脸生的面孔。
既然这些人不是京城的权贵子弟,那他怎么肯咽下这口窝囊气!
两伙人在二楼厢房门口闹了起来。
不知道怎么地,突然有人喊了一句:“陈樊,你祖父去世不满一年,你就狎妓,你好大的胆子!”
“还不速速让开,不然,你等着御史参你爹治家不严之罪吧。”
说起这个,陈樊就慌了。
他出事不要紧,不能连累他爹啊!
他着急忙慌跑下楼去。
就是这么巧。
下楼途中,他居然撞上了一个醉汉,一下就把人撞飞到了一楼。
若是一个平头百姓也就罢了。
可那人,居然是宗室子弟!
恒王的第六子,刘展。
恒王,是当今皇上的堂兄弟。虽是闲散宗亲,可他们家,也惹不起啊!
刘展的随从叫嚷着要抓他,他吓得半死,双脚不沾地就跑了回府。
他走的时候,刘展还躺在地上晕着呢,也不知道死没死!
陈安听完,哪里还能冷静。
他上前,狠狠给了陈樊两个耳光,“孽障,我打死你!”
赵氏尖叫一声,忙上前护着陈樊。
“老爷,你这是要做什么!你要是打死了他,我也不活了!”
陈安这次却没有停下来。
“那就大家都别活了!”
他的仕途,都要给这个逆子给毁了!
还活什么活!
陈安怒不可遏,劈头盖脸一通打下来,赵氏和陈樊,鼻青脸肿,好不凄惨。
陈令环听到动静,赶了过来。
“爹,你为什么要打娘啊!”
“爹,你别打了!”
陈令环哭着喊着,跪下来求陈安。
陈安看着跪在脚边的嫡女,再看看抱头乱窜的母子二人。
“哼!慈母多败儿,陈樊都是让你宠坏了!”
“你现在护着他,等恒王上门来要人,我看你怎么办?”
赵氏衣服凌乱,头上的发髻早就松散开来了。
她顾不上自己的狼狈,跪下来哀求:“老爷,你可要救救樊哥儿,他是你唯一的嫡子,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!”
陈令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可娘说得那么严重,她也知道是哥哥惹了大事了。
哥哥是她出嫁后的依仗,怎么能出事呢!
“爹,哥哥他一时糊涂,你就救救他吧。他素来孝顺,从不忤逆爹的,还求你心疼一下哥哥吧!”
屋里,赵氏和陈令环哭哭啼啼,陈樊缩着脖子跪在一旁,也跟着求饶。
陈安被吵得头疼欲裂。
“都给我闭嘴!”
“啪啦”一声,瓷器落地的声音,把还在哀嚎的母子三人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救!那是皇室宗亲!”
“我先去打听一下,刘展到底怎么样了。你们最好保佑刘展没事,不然,我可保不住你!”
他看到陈樊那个畏畏缩缩的样子,气得不打一处:“回头再收拾你这个孽障!”
陈安大步走出去,赶紧安排人打探消息去了。
宁馨院里,紫苑绘声绘色说着三房里的事情,陈令月笑得眉眼弯弯,真是开心。
“没想到,我只是想让陈樊狎妓的事情曝光而已,陈樊却惹出这么大一件事。”
“正是恶有恶报,只是,却害得刘展无辜受了牵连。”
紫苑冷笑:“姑娘,刘展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。”
“哦,他不是好人?”
陈令月没见过刘展,并不知道他为人如何。
“三年前,刘展曾当街逼死一对老夫妻,把他们女儿抢来做小妾。后来,那女人也死了。刘展屋里,大大小小三十几房小妾,许多都是他强取豪夺得来的。”
陈令月双目闪过寒意:“人渣!”
“那怎么没人管吗?”
紫苑叹气:“恒王年轻时,曾替先皇挡过刀,这恩情,够大了。所以,一般的事,没人去得罪恒王府。”
陈令月只觉得胸中烧起一团火,怎么都熄灭不了。
“人命关天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