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爷监视我三叔,是不是一无所获?”
陈令月冷冷地说。
“因为,府里养蛊的人,不是我三叔,而是陈奜。我祖父的事情,从头到尾,都是怀王和陈奜暗中勾结,一手操控的。”
“怀王不知道从哪里得知,神卫军虎符在我祖父手中。陈奜则是为了宁国公府的爵位,为了日后的从龙之功,枉顾血脉亲情,对我祖父痛下杀手。”
“祖父给我的遗书,早早就让人看过了。祖父应该是从书信泄密的时候,就发现了端倪。不过,祖父想不到,害他的人,居然是他最欣赏的孙子。这大概,算是一件好事吧。”
“侯爷,怀王用心险恶,阴狠毒辣。但是他素来装出一副不问朝政,淡泊名利的样子,旁人又怎么会想到他呢?”
崔承东实在难以置信,真的是怀王吗?
陈令月转过头来,看着他的脸,正色地说:“侯爷,怀王在朝中的势力,比你想象中的要大。因为,右相,其实就是怀王的人!”
他脸色突变,“右相不是永王的人吗?”
她面含讥讽:“是啊,明面上,谁不知道右相是永王的人。可实际上,右相是怀王的人。侯爷可以查一下,右相和怀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。”
“溶溶,这些……”
“侯爷别问原因,我只能说,一切都是天意所为,我也不知道,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。但是,我说的,都是真的。”
她黯然道:“我知道,这些事情,一时之间,很难让人信服。可是,这……”
崔承东伸手握着她搭在膝盖上的手,把她紧握的拳头掰开。嫩白的手心里面,都是嵌入的指甲痕迹,看得让人生疼。
“溶溶,你怕什么?怕我不信你吗?”
他一遍一遍用粗粝的手指,摩挲着她掌心的指痕,只想替她抚平这一切。
他温柔地看着她,目光真诚,有力。
“我不会问。你说了,我就听着,去查,去证实。虽然你的话听起来,仿佛天方夜谭,可是,谁又能说,这一定是假话呢?”
“如果是假话,那我们就换个方向再查。如果是真的,那我们就一查到底,把这些藏在暗处的奸贼,通通揪出来,替你祖父报仇。”
“我该谢谢你,皇上和太子,都该谢谢你。仅仅是宁州之事,都牵扯甚广,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,只怕朝堂都要颠覆了。”
“傻姑娘,你信我,我护你。别怕,以后的事情,交给我。”
轻轻的语气,却似千斤重,压在陈令月心头。
她觉得,她一直飘着的心,仿佛彻底踏实了。
潮意上涌,她拼命眨了眨眼,维持着镇定。
“侯爷,我信你。”
崔承东心里,柔情似水。
“那就别怕,别担心,我护你到底!”
不知道是谁的眼睛,脉脉含情。两个人的视线,在半空中交汇。清澈的眼眸,如夜空中的明亮的星辰,耀眼明亮。
柔情似水,佳期如梦,怦然心动。
迷蒙之中,陈令月的唇,被人吻住了。
辗转舔舐,情意满满,温柔以待。她的心,仿佛不在是自己的。他的心,跳得如雷贯耳。
夜渐深,情正浓。
迷情褪去,崔承东喝了一杯茶,入口微涩。茶杯中,一朵玫瑰花,浮在水中,开得艳丽。
“玫瑰茶喝完了吗?”
陈令月垂头,不好意思看他。
“没有呢,你让人送来那么多,我哪里喝得完。还有一罐子满满的,你先别叫人去找了。眼看着,就快到花期了,过不久就有新茶上市,不用费力气了。”
崔承东淡淡一笑:“不费力气,他们现在熟门熟路了,你别操心这些,只管喝就是。”
对面的人儿,不敢抬头,只低着头。他看到她头上的发髻有些凌乱,那一只芙蓉簪子,歪了一点。
他伸手扶了扶,“真的天天都戴着这个簪子吗?”
说起这个,陈令月越发羞涩。
“嗯。”
短短一个字,萦绕心间。
崔承东又喝了一杯茶,压了压心间的火气。
“回头我再送两支过来吧,总是这一支怎么行?”
“别送了。侯爷,你库房里,大概没有简单点的东西。这个簪子,按照市面上的价格,怎么着也要一千两。寻常人家,哪里有那么多昂贵的首饰。”
那簪头上的宝石、珍珠,都是色泽通透,品质上好的。再加上做工,两千两都不一定买得到。上次严姐姐的生辰,好几个人看了,都问她在哪里买的。
“我手中有那么一两件,还说得过去。若是多了,我都解释不清楚,这些东西哪里来的。”
她有些嗔怪地看着他。
他眼中带着笑意,看着她,妥协了。
“听你的。等日后下聘的时候,我再把这些都送过来。”
亲都还没有定,就说下聘了?
真是够不要脸的家伙。
“夜深了,侯爷回去吧。”
陈令月下了逐客令。
崔承东却不想走。
多好的夜晚,回去那么早干什么。
“急什么,我们再商量一下后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