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令月艰难地追问:“这事情,好像没听说啊!”
宋文茵心不在焉,自然也没有发现她的异样。
“前一阵,郑九姑娘救了大皇孙的事情,你应该也听说了。皇后娘娘和安国夫人,对郑九姑娘十分满意。你不知道吧,去年邢国公夫人生辰,他们就安排郑九和永宁侯见过面了。”
“我当时就在宴席上。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,真算是郎才女貌。可是,我还是不死心。没想到,还有这么一出。听说,连皇上都亲自过问此事了。”
“郑九对侯爷,也算是痴情了。输给她,我不冤枉。我的家世,比不得郑家。便是我愿意为妾,只怕郑九也不肯的。她如今是东宫的恩人,谁又能给她委屈受呢?”
“我争不下去。”
她幽幽说着自己的心事。
“没想到,和你说了这么多。”
她有些失魂落魄。
眼前的人,眉目清秀,没了平日里的胡搅蛮缠。
这样看着,让陈令月讨厌不起来。
“你能想开,也不错。”
“是啊,京城里,爱慕他的人,不知几何。我真羡慕你!”
“方才甄大公子和你说话的样子,我全都看见了。你们青梅竹马,又是表兄妹,以后……”
越说越离谱,陈令月赶紧说话:“你想多了。我和大表哥,只是兄妹之情。”
宋文茵一脸不相信。
“我不管你信不信,总之,我们不可能,你别乱说话就行。”
陈令月说得斩钉截铁,倒让宋文茵信了三分。
春暖花开。
甄美玉的生辰,恰逢三月,正是春光烂漫的好时节。
宴席摆在了一处开阔的庭院,周边摆满了各色鲜花。
花团锦簇,芬芳宜人。甄美玉尚未出阁,结交的女子,多是妙龄少女。一群豆蔻年华的佳人,围坐在一起,吟诗作赋,闲话家常,十分热闹。
隔着一汪湖水,男宾席上,就安静多了。
来赴宴的,都是荣国公府的姻亲。
甄家小弟,是甄美玉的嫡亲弟弟,今年才八岁。他长得虎头虎脑的,玉雪可爱,是荣国公夫妻的老来子。
“二表哥,你学问那么好,以后娶了姐姐,你们有话说吗?”
不是他嫌弃,而是她家姐姐,除了吃喝穿戴,什么都不懂。
宁国公府的二表哥,才华横溢,一表人才。
配他家的无才姐姐,可惜了。
陈奜笑着摸摸他的头,“表弟多虑了。你近日在学堂,先生教得可跟得上?”
这时,一个上菜的仆人,不小心打翻了陈奜桌上的酒杯,他身上的衣袍,湿了一半。
“毛手毛脚的,还不快退下。”
甄文思喝退了跪地求饶的下人,陈奜脸上还挂着谦和的微笑:“表哥不必在意,不是什么大事。衣服已经湿了,我这就去换一身。”
这一去,快半个时辰了,都不见踪影。
“陈二公子去哪里了?我方才诗兴大发,做了一首诗,还想请他品评一番呢。”
陈奕听到此话,便四处张望。
陈奥凑过来说:“二哥去换衣服了,不过,去了不少时候了。”
甄文思依然谈笑风生,并不放在心上。
“大家莫急,表弟该是被哪处景色绊住了。荣国公府他打小就来了,不会迷路的。”
话音一落,却有人提议,大家同去寻找陈奜。趁此机会,也可以同赏荣国公府的春光。
对面的人,一下子就空了。
陈令月忽然看过去,“咦,对面席上的人,都去了哪里?”
甄美玉抬头望过去,也发现了。
那边席上,都没人了。
等问过之后,才知道,他们寻春去了。
“我们也去吧。荣国公府的花卉甚多,大家在这里枯坐,不如去花园里转一转。春光明媚,不要浪费了。”
说走就走,一群人,浩浩荡荡,都往花园里去了。
走到西边,那处迎春花,开得正好。
绿色的枝条伸展开来,又长又密,微风一吹,摇曳生姿。那花瓣如同蝴蝶的翅膀,在灿烂的阳光下,惹眼的黄色剔透发亮,振翅欲飞。
眼尖的陈令月,就看到了一个慌里慌张的小丫鬟。
“你站住!你鬼鬼祟祟,在这里做什么!”
陈令月喊出来,大家的眼光,就一起看了过来。
甄美玉盯着丫鬟看了几眼。
“你是在哪里当差的,跑这里来做什么?”
她慌里慌张,匆匆抬头看了甄美玉一眼。
又低头小声说:“回二姑娘,奴婢是在后面的厢房当差的。今日,姑娘宴客,奴婢在那处听使唤。”
她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几间厢房。
“既然你是在那里当差,为什么到处乱跑!”
那丫鬟身体一抖,惊慌地说:“没有,……,奴婢没有,奴婢,……就是出来,……。”
这个模样,一看就知道有问题。
宋文茵凑到甄美玉耳边说:“美玉,今天是你的生辰,你看看,要不等后面再问了。别闹出什么,扫了大家的兴。”
陈令月等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