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覃练半天才找回理智,她期期艾艾地问: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
崔承东毫不迟疑,“母亲,这种事情,如何能作假!”
“圣旨的事情,我怎么会随意捏造。”
覃练想了想,若说是圣旨赐婚,阿治不会那么浑,那这样的事情开玩笑。
“好啊!”
她拍手叫好,整个脸上都是喜悦。
刑国公夫人也欢喜,不过,她好奇地问:“阿治,这新娘,是哪家的闺秀?”
阿治方才的话,大家都听得分明,看来,他和郑九姑娘,是绝无可能了。
只是,不知道,是谁入了他的眼。
若是旁人问起,崔承东说不定就敷衍过去了,可是刑国公夫人对他一贯爱护,他十分尊敬她。
他难得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,“舅母,是宁国公府的四姑娘。”
“这是谁?”
“啊,是她,感觉比不上郑家那位呢?”
“就是,唐家的那个也不差,永宁侯怎么选了宁国公府这一位?”
后面的人小声议论,崔承东耳尖,那些声音一字不落都听见了。
他认真地说:“母亲,舅母,我对她一见钟情,是在迫不及待想娶她进门。听闻她待字闺中,我生怕迟了,这才匆匆去向皇上请旨。”
“这么亲事,对于她而言,那是意外。虽然圣旨已下,可是不不愿意委屈了她。”
“母亲,明日还请你寻个媒人上门,去宁国公府提亲。我还是要按照寻常的六礼,迎娶她。”
话音一落,所有人都静悄悄的。
这不是多此一举吗?
明明是圣旨赐婚,板上钉钉的事情,他干嘛要折腾?
看来,这宁国公四姑娘,是深得永宁侯的心啊!
有些人心里泛起酸意,一个破落公府姑娘,需要这么认真对待吗?
覃练却不嫌弃,不管多麻烦,她都愿意去做。
阿治他终于肯成亲了!
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高兴的呢?
“好,你说的娘都记下了。”
“走,我们回府接旨去。”
走了几步,她才想起来,这场宴席,她是主家。
“嫂子,剩下的事情,你替我照应着吧,我这会……”
刑国公夫人哪里会不知道她的焦急,“快回去,这里有我呢。”
等他们走了,永宁侯和宁国公府结亲的消息,也传了出去。
真是始料未及,郑九姑娘和唐四姑娘都没有中选,反而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陈四姑娘,入了永宁侯的眼。
一时间,大家对陈四姑娘都起了好奇之心。
覃练把圣旨拿在了手上,才真的踏实了。
“管家,你马上去请京里最有名的王媒婆上门。”
“还有,晚饭的时候,去和大哥大嫂说一声,我想请大嫂做冰人。”
刑国公夫人的身份,作为冰人,那是大大的体面。
“张嬷嬷,你去拿账册过来,我要看看,有哪些东西可以当聘礼。”
覃练忙得脚不沾地,她觉得浑身都是力气,恨不能一天就把这些事情弄完,明天就成亲。
唉,她真是盼了太久了。
十多年了,就攒着这一口劲!
张嬷嬷笑得合不拢嘴,“唉,奴婢这就去。”
“夫人不要着急,这些都是有数的。你早就把聘礼放在西边的两个库房,等奴才把账册拿来一看,夫人就清楚了。”
覃练可是早有准备,把那些适合女儿家的东西,都另外安置了。
如今找起来,十分容易。
覃练却依旧火急火燎,“事情多着呢,还有,阿治的院子,要重新布置一番。”
“还有,圣旨上说,择日完婚。这合八字,选日子,都不能马虎。”
崔承东看她忙得茶都顾不上喝一口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母亲,不用忙这些,八字我已经问过法光大师……”
覃练转头看他,两眼放光:“大师怎么说?”
崔承东含笑:“大师说,天作之合,缘定三生!”
覃练提着的心,总算放下了。
如今走到这一步,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。
“那就好,那这日子也要选……”
“不用,我已经找钦天监问过了,最近的吉日,是九月十八,宜嫁娶。”
覃练“哦”了一句,声音不如方才兴奋了,“那聘礼……”
崔承东看她这样,接下来的话,不知道为什么,就咽下去了。
总不能说,聘礼他也准备好了,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吧。
原来,他是这么想的,可是看她方才那样高兴,他……
“母亲,聘礼的事情,还是母亲来操心吧。不过,我的库房,也有不少东西,母亲定了单子之后给我,我再添上一些。”
若是不亲眼过目,他是放不下心的。
不是对覃练不放心。而是,这桩婚事,对于他而言,太重要了。所有的事情,他都要牢牢把握住,不能出半点差错。
覃练松了一口气,好在,他还留了事情给她办,不然,她真的不知道,如何自处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