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练撇嘴,“姐姐,阿治和溶溶两情相悦,郑九姑娘出身高贵,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君,为什么她非要插入他们之间?”
皇后好笑地看着她,“阿练,你怎么还这么天真,没有秀媛,难道他们之间,就不会再有旁人了吗?”
“以前阿治是不懂女人的好,他如今知道了,又怎么会真的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?”
“与其以后纳那些搅事的,弄得家宅不宁,还不如把秀媛娶回去,她的人品,我是信得过的。”
覃练不高兴了,怎么就不能,阿治既然这么说,就是有这个决心。
他像她一样重情、专一。
而不是像他那个花心风流的父亲。
“阿治一言九鼎,自然说到做到。”
皇后却不这样认为。
“现在他对陈四一时情热,海誓山盟不足为奇。等他们冷淡一些,他就知道,当初的誓言,是多么的可笑。”
到了这个年岁,皇后是再也不相信,什么天长地久,什么只要一人了!
都是谎言罢了。
覃练想到姐姐和皇上的当初,再看看他们的如今,心里也知道,姐姐心里的苦涩。
可是,皇上做不到,难道别人就做不到了吗?
她想到了那个人,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了?
“姐姐,那是我的儿子,我了解他。你有空也劝一劝郑九姑娘,让她想开些。即便是阿治真的纳她进门,她做小的,又不得夫君的欢心,这日子也不好过。”
皇后凝眸看着覃练,“阿练,你可知道,前一阵阿治出事了。”
覃练脸色大变。
皇后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,覃练久久不语。
“我也是怕你着急,如今阿治没事了,我才敢告诉你。阿练,溶溶是个好姑娘,可是秀媛也不差,你以后,对她也公平些。”
覃练一时之间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“姐姐,以后阿治的事情,还请姐姐第一时间告知。我就这么一个孩子,他的好事坏事,我都应该知道。”
至于郑九,她再想一想吧。
剪不断,理还乱。
这样的恩情,阿治要怎么还?溶溶又该怎么办?
皇后没再多说,却打定主意,等阿治一回京,就要卫国公府操办郑秀媛过门的事情。
这件事情,不能一直拖着,对秀媛太不公平了。
覃练回到府中,陈令月就提着一罐银耳桂圆羹到了清颐园。
“娘,这是我让厨房熬的甜羹,温度正好,你喝了暖暖身子。”
天气越来越冷了,看这天色,想必这几日会有雪。
覃练刚才宫里回来,喝一口甜羹,最是合适。
覃练勉强笑着说:“溶溶就是贴心。”
她喝下那甜甜的羹汤,看着一无所知的陈令月,心里发苦。
只怕溶溶还不知道,郑九去黎县照顾阿治的事情。
哎,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覃练面色不对,陈令月亦有所察觉,但是,她没有多打听。
婆媳之间的相处,分寸感还是很重要的。
待了一会,陈令月就回了真武堂。
最近天冷,她也懒懒的,哪里都不想去。
紫苑却兴奋地说:“姑娘,西街那里有消息了。”
陈安他们?
紫苑这样,一看就是好消息,陈令月笑着看紫苑,听她说下去。
“宋姨娘怀孕了!”
“而且,陈樊如今已经夜不归宿,日日宿在了他置办的外宅那里。”
事情进展得不错。
赵氏明里暗里都防着宋姨娘怀孕,陈安也不敢让她怀孕。可是宋姨娘却想要一个孩子,才觉得安稳。
紫苑暗中帮了她一把,宋姨娘果然就怀上了。
“我去信给大嫂,让她请严大哥在朝堂弹劾陈安。”
祖父去世,陈安服丧三年期间,不仅纳妾,还让妾室怀孕了,这是大不孝之罪。严云京一旦弹劾他,以后他也别想起复了。
没过几天,朝堂之上,严云京果然弹劾了陈安。
陈安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,建元帝对他印象一般,严云京则是他看重的臣子。建元帝当场就发了圣谕,陈安不孝不悌,德不配位,永不起复再任。
陈安闻得消息,当场就栽倒在地了。
完了,完了,他彻底完了!
赵氏哭天喊地,追着要杀了宋姨娘,陈安也管不了了。
只是趴在地上,一味呢喃着:“完了,完了。”
陈令月心里舒坦了,陈安这样的人,做了官也不过是害人而已。
她也没精力关注西街陈府的动向了,因为,崔承东不日就要到京城了。
整个真武堂,都洋溢着欢喜。
“前一阵差人做的牛干巴,阿治这次回来,正好能吃得上,也不用再送过去给他了。”
崔承东爱吃牛肉,尤其爱吃这种有嚼劲的牛干巴。
这次他外出,陈令月送了好几次给他。
“夫人前几天让针线房裁的冬衣,也做好了,大爷回来正好可以试一试。”
陈令月拨弄着炭炉上的烤橘子,脸上都是温柔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