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练的神色有些发愁,陈令月揣摩到她的心思,微笑着说:“娘,侯爷是为了郑姑娘好。”
她把夫妻两人的意思和覃练说明白。
郑秀媛入了卫国公府,就让覃练当做多了一个女儿对待。这样,郑秀媛在府里也有依靠。他们夫妻就离她远一些。
说不定,她过够了这样的日子,就能想开,另寻他处了。
“到时候,请母亲和姨母说一声,给她多些体面。”
崔承东语气冷淡,说出来的话,却教覃练感动。
是啊,如果注定不喜欢她,何不让她了却这一番执念,或许她看开之后,还能有另外的人生。
“溶溶,难得你肯为她着想。”
陈令月眉眼平和,已经没有了前几天的愁思。
“是阿治给我的勇气和底气。女子在世间不容易,她也不是一个坏人,她对阿治的真心,我看得见。只是,男女之间,两情相悦才是最美好的。”
“我只是希望她早点想开,而不是搅和在别人的故事里,她可以早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。”
覃练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,“是啊,得饶人处且饶人,她不是个愚笨的,想来会明白你们这一番好意。”
如此,她也明白,以后该怎么对待郑姑娘了。
覃练最深的痛,就是不能嫁给两情相悦之人。当初卫国公对她,尚且有三分钟热度,可是后来呢?
郑姑娘对阿治,这样一头热的付出,总有个尽头。等她心灰意冷的时候,阿治今天的安排,就会成为她的退路。
唐府。
“十二月二十六,郑九才能进门?”
“哈哈哈,真够没脸的,看来,永宁侯是一点都不想要郑九啊!”
唐元华哈哈笑着,开心得很。
“她也不嫌丢人!自降身份做妾,还被人如此嫌弃,我若是她,只怕都没脸活在这世上了。”
唐元华最近寻访名医,试图把身上的黑斑去掉。
那些蛇毒解后的黑斑,难看死了,她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上有这么一些东西。
可是,抹了那么久的药,那黑斑不过是淡了一点,效果并不明显。
都是陈四,是她害得她到如此地步的!
“你打听好了吗?”
“打听过了,宁国公夫人是请的回春堂的薛大夫看诊的。”
“好,那就找机会,让回春堂的伙计,在药里面放点活血的药末进去。”
唐元华眼里藏着算计,笑着说。
她一时半会,动不了陈令月,可是她身边的人,她却可以试着对付。
陈四的大嫂不是怀孕了吗?
这样的喜事,她不介意让它变成忧事。
起码能让陈令月伤心几天,不是吗?
等郑九进了卫国公府,她就不信,郑九会放过陈四。
到时候,她再插上一脚,呵呵。
好戏就要开场了。
十二月二十六,这个日子,让郑夫人气得饭都吃不下了。
直接气晕,躺在了床上。
“你啊你,何苦为了一个弃你如敝履,把脸面放在地上让人踩!”
她捂着胸口,忍不住指责郑秀媛。
郑秀媛双目垂泪。
“娘,我知道,是女儿不好,连累父母跟着丢脸了。你们的恩情,女儿永生铭记,来世再报了。”
郑夫人也流下了眼泪。
到底是心疼她,如珠如宝宠着长大的女儿,她怎么舍得让她吃苦。
“娘也不指望你来世报答,你好好的就行。你姐姐是太子妃,有什么苦楚,要及时和她说。你入府是个妾,那个陈氏只怕看你不顺眼,覃练又偏心,你多注意着点。”
说起这个,郑秀媛倒是不担心。
“娘,我都知道。”
别人怎么样,她的不怕,她心里唯一在乎的,只是侯爷的态度而已。
这厢,崔承东带着娇妻,已经出城去了。
“阿治,你这个庄子好玩吗?”
马车上,陈令月歪着身子,靠在崔承东怀里,眼睛璨如星辰。
崔承东把玩着她的手,认真想了一下,“有一个湖,眼下可能结冰了,你可以在湖上玩耍。”
她想到一个好玩的,接过他的话:“或许在湖面上凿冰钓鱼?”
他点头,“这个也可以,等钓鱼之后,我们可以烤鱼吃。”
“嗯,我尝一尝你的手艺,看看比得上甄家表哥的没有。”
陈令月嫣然一笑,崔承东略微吃味:“那个愣小子,他怎么可能比得过我!”
她调皮地说:“我要吃过才知道,你说的不算数。”
他作势挠她,她害怕地缩了缩,笑声溢出了马车之外,轻松快乐。
外头的紫苑等人,听见这欢乐的笑声,也心头轻快。
马车里头的两人,还在商量着到庄子上怎么玩,外头的天越发黑了起来,看来,过两天又要下雪了。
如今已经是隆冬季节,路面上霜冻很厉害,马车走得很慢,晃晃悠悠大半天,才来到了庄子上。
崔承东怕陈令月冻着,让马车直接开进了门,一路来到他们歇息的院子才停下来。
陈令月下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