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{没过多久,里长和村长都来了。
等他们表明来意之后,村长叹道:“两位贵人,我们横山村老老小小都是指望着这窑过活的,实在卖不得。”
原来,这座窑的三成利润,是给村里的孤寡老人,还有孤儿的保命钱。
“他们每个亲人,总要看病吃饭,这钱就是给他们用的。贵人买了,那日后村里也没能力一直管着他们,这以后可不好办。”
村长说完,小心翼翼看着他们,生怕这两位贵人生气。
里长也帮着说情:“是啊,二位若是想买,老朽倒是可以推荐一两个,保管价格公道。”
陈令月明白了他们的意思。
她问:“每年这三成利润,大概是多少钱?”
方陶不好意思地说:“没多少,以前也就是五六两银子,前年需要用钱盖这座新窑,没有赚头。去年才开始好点,大概有十两这样。”
“够用吗?”
村长苦着脸说:“能帮不少忙了,只要不是遇上大病,这些银子还是勉强养得起村里的这些人。”
陈令月听完,更加坚定了在这里办窑厂的心。
“那我来说说我的想法。”
“我还是要买下来,但是你们放心,我每年会拿出一成的利润给村里样这些老人和孩子。相信我,若是我买下来了,你们这一成利润,少说也有上百两。”
他们有些惊呆了,上百两,这可是天大的数字。
“窑里出产的瓷器,只会在我的店里卖。以后,我会把拨给村里的钱单独设立账册,这一成的利润,除了供他们吃喝看病之外,如果有余钱,我会在村里半个学堂。”
“总之,我会帮助村里的人,过上好日子。还有,买卖契书上,我会写明,若是一成利润太低的情况下,我会每年支付二十两给村里,绝对不短缺你们这一部分款项。”
这,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!
村长和里长面面相觑,方老爹也是低头沉思。
“卖吧。”
村长说得有些迟疑。
里长哈哈大笑,“当然卖啊!”
方老爹看了眼村长,又看了眼陈令月,“我不想卖。”
“爹,为什么?”
“卖了,我们去哪里?你爹这一辈子,就只会干这个,如今年纪大了,还让我去别的窑做工吗?”
陈令环解释:“这你就不用担心了,我买下了窑,干活的还是你们这些人。只要不是偷奸耍滑的,我都可以留下了。”
“我预备聘方陶做衡山窑的管事,以后他的工钱不低,若是老丈不想干活,也可以回家享清福了。”
方老爹听完,也没了顾虑,这下就剩下谈价格的事情了。
村长很公道:“我们这窑炉前年花了四十两才刚修的,算上地钱,还有其他的,我看,八十两就可以了。”
“夫人若是嫌贵了,我们还可以再商量。”
陈令月却说:“不必了,一口价,一百两。”
“多出来的二十两,就请村长组织村里的青壮年,帮我把这附近的路修一修,修到村口就成。”
方陶急忙道:“用不着二十两,也没多远,就拉一些碎石填一下,十两都尽够了。”
“不要紧,那些钱,你们看着帮村里做点什么都行。”
看到他们财大气粗的表现,里长和村长都安心了。
看样子,她说的话,一定不假。
契约签了之后,天也黑了。
“这路也不好走,不如贵人去我家暂住一晚吧。”
里长家里离这里不远,他是骑着驴过来的。他的房子,当然是这几家之中最好的。
陈令月却不想去了,“多谢里长的好意了,只是我想在横山村住就行。”
如果不是明天还要和方陶研究一下烧窑的问题,陈令月也不愿意麻烦他们,连夜回城也是可以的。
她问村长:“村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借住一晚的吗?明天我还有事要和方陶他们说。”
崔承东补充道:“不用多少地方,一间房就行了。”
主要是夜里冷,怕溶溶挨冻。
其他人,倒是没关系。
村长如今视他们为村里的大恩人,怎么敢怠慢。
“如果不嫌简陋,几位贵人可以到舍下居住。我的大儿子在城里的酒楼做掌柜,他媳妇跟着去了,他们的儿子也去县里上学了,我家还有两间空房子。”
安顿下来,烧了热水,洗漱过后,陈令月就把明天要谈的事情都一一罗列出来。
崔承东在旁边给她磨墨,也看到了她写的内容。
他越看越心惊。
这些东西,溶溶是从哪里得知的?
看她还在用心写作,他就按捺下不安的心,默默等着。
陈令月写好后,从头到尾再看一遍,确定没有疏漏了,才伸了一个懒腰。
崔承东握住她的手腕,帮她按揉着。
“溶溶,这些东西,我看那个方陶不懂,他爹也不懂,你是如何得知的呢?”
要知道,这座窑,可是方陶从南方学艺回来重新造的。那就表示,方陶手里,应该掌握了南边烧窑的新技术。
如今,溶溶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