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临时临急的,去哪里找人呢?”
陈令月不想耽搁进度。
崔承东摸摸她的头,“别着急,为夫就可以代劳。”
“你?你的字迹,好多人都认得的。”
崔承东转身吩咐崔合去准备东西,然后回来对她说:“我右手的字迹,确实很多人都认得。可是,我左手的字迹,大概只有我自己知道。”
“你还会左手写字?”
陈令月真是没想到。
“我年少时候,曾经练了一阵。不过,字迹不太好,我也就不怎么用左手写了。”
“不太好是个什么样的?”
别是鬼画符吧。
崔承东摊开一张纸,就开始在上面练字了。
他左手的字迹,端正整齐,连绵舒展。陈令月见过他右手的字,笔锋犀利,波澜起伏。真不像是一个人写的。
“你左手的字也挺好看的。”
崔承东问她:“比之右手如何?”
陈令月理所当然回答:“当然是右手的更好看。”
所以,他也一直只用右手写字。
他写了两页纸,顺畅了许多。
崔合敲门,把东西送进了屋里。
崔承东拿起一张纸,走到桌边。陈令月看见他把一种粉末融进小碟子里,碟子里的水就变成了土黄色。
他拿起一把毛刷,沾了水,刷到了纸上,很薄很均匀。
晾干,再刷,如此重复了七八回。
这纸张的颜色,已经很陈旧了。
他拿起另一种粉末,丢在了炉火之上,一层白烟升起。
他拿着纸,来回在烟雾里移动。
等烟雾消散,他笑着说:“成了。”
陈令月接过来一看,这纸张,看起来真的很有历史感。
“好厉害啊!”
崔承东淡笑不语,提起笔,在上面抄录了她那张纸的原话。
她皱眉看着,这字迹还很新,怎么办?
崔承东一口气写完,然后拿起一个茶壶,放在炉子上。
茶水开了之后,他拿着纸张,在水雾上面吸收水汽。等纸张完全吸收饱满之后,他把纸放在一旁晾干。
陈令月惊奇地问:“这样管用吗?”
崔承东抱着她坐下来,“试试就知道了,我们等它干了再看。”
冬天里的空气干燥,纸张轻薄,没一会就干了。
陈令月发现,方才还簇新的字迹,已经有了陈旧感。
崔承东重新又熏蒸一遍,再晾干。
如此三回,他拿起纸递给她,“可还满意?”
陈令月赞叹道:“太像了,这简直就是一张流传了上百年的烧窑秘诀啊!”
她小心把纸放好,扑过去抱着他,激动地说:“你怎么那么厉害!”
两手都会写字,字迹各不相同。
还会把纸张弄旧,还会打仗,武功高强,优点简直太多了。
崔承东搂着她,低声笑:“夜深了,我们安置吧。”
他把她送到了床上,按着她狠狠亲了一阵,才哄她道:“睡吧。”
陈令月知道,在别人家里,他不会动她的。
她安心进入了甜美的梦乡,可是崔承东看着她,却许久都没有睡着。
溶溶,你到底有什么秘密?
他不敢问,生怕若是问了,会戳破什么东西,打碎了现在的安稳。
他亲了亲她的额头,搂紧了怀里的人,和她一起入眠。
天亮之后,陈令月他们就去到窑炉那里,
方陶和他爹,早早就等着了。
陈令月也不多说废话,直接把纸递给他看。
方陶识字的,所以,他看完之后,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。
这么重要的东西,崔夫人就直接给他看了!
她知不知道,这些东西,能让窑炉里烧出来的瓷器,轰动整个大燕。
“夫人,这太重要了,你收起来吧。”
陈令月气定神闲看着他:“怎么样?这些要点,你做得到吗?”
方陶想了想,诚恳地说:“装窑的时候,把大件的,或者是重要的摆在龙窑中部,这些我能改进。装窑的方式,我也可是改进。”.
“夫人,里面提到的,增加白泥到瓷石里面,我也能去找白泥。”
“可是,瓷石的淘洗,要反复细腻,这就会增加很多成本,还有,柴火要用松木的话,那也是一笔开销。这样烧出来的瓷器,还赚钱吗?”
陈令月肯定地说:“赚,只会赚得比以前更多。”
“你要是按照这上面做了,那我们的窑里烧出来的瓷器,一定是大燕最好的瓷器,价钱也不会低,你还担心不赚钱?”
“何况,这些不是你操心的,你只管帮我烧好窑就行,能做到吗?”
方陶对于她毫无保留的信任,无比感激。
“夫人放心,我一定把窑烧好!”
铿锵有力。
陈令月笑道:“那就拜托你了。这里以后是我的地盘,我会调派一些人手过来,帮忙巡逻查看,你只管烧窑就好,他们也不会妨碍你的。”
她准备让崔叔他们来这里。
祖父留给她的酒肆,生意也还过得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