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宋家如今也是没什么值得提起的人了。
但是当初崔二爷成亲的时候,宋文玉嫁给他,算是低嫁了。
当时,宋文玉的祖父,还是吏部尚书。她及笄的时候,那求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的。
宋文玉和崔二爷定亲的时候,周姨娘天天眉开眼笑。
事过境迁,如今崔二爷高升,宋家没落了,周姨娘就嫌弃起她来了。
“提她做什么!”
崔二爷才不耐烦说那个女人。
“娘,如今圣旨以下,大哥马上就要去东海了。”
他指了指腰间的荷包,“这东西,我是不是寻机会,在过年的时候给他。”
周姨娘知道,那荷包里有个小瓷瓶,装着那只蛊。
今年过年,不比往年。崔承东娶了他心爱的女人,在府里自然不会就略坐片刻就要离场。
可是,周姨娘还是摇头道: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!”
崔二爷有些不忿,“他如今没了永宁侯的爵位,这府里的国公爵位,多半就是他的了。再不动手,我担心过不了多久,皇上就下旨封他为世子了。”
依照皇上对他的疼爱,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。
“我知道,你先听我说。”
崔承东太强大了。
他们母子这么多年,除了默默等待,从来不敢耍任何手段。
如今儿子手里捏着一个蛊虫,只用小小一只,就能杀了崔承东,把袭爵路上最大的障碍搬开,儿子当然心急。
“他在婚宴上都不曾喝醉,你以为过年的时候,他就能醉了吗?”
“千杯不醉”的名号,可不是浪得虚名。
这蛊毒,实在下得冒险。
周姨娘做事,从来只求稳。
所以,她不会允许儿子去冒险的。
“如今他去东海,一年半载恐怕也难回来,可是大夫人没有去。”
崔二爷烦躁地说:“她去不去有什么要紧。”
周姨娘勾唇一笑,儿子看不透的事情,她却看得分明。
以前崔承东不成亲,他们都以为他是不懂女人的好,没有开窍。后来他娶了陈四,大家以为,他总算开始明白,男女之情了。
郑秀媛条件这么好的一个女子,要成为他的妾室,不知道多少人眼红。没想到,崔承东却是个痴情种子,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违抗圣旨。
“他这辈子,除了陈四,大概也不会再娶了。如今他们还没有子嗣,若是陈四出了什么事情,那他岂不是绝后了。”
崔二爷眼睛睁大,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。
“咱们庚哥儿,已经六岁了,我看这个孩子,就是个有福的。”
“娘,你说得对。”
对付崔承东的夫人,比起对付崔承东,一定更容易百倍。
“娘,你带着庚哥儿多去老夫人那里走动走动。”
母子二人心中大定,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了。
断亲蛊之事,陈令月从来没有忘记。
可是,她和阿治的人手,在府里查了一个月了,都没有丝毫踪迹。
人性的险恶,有时候容不得侥幸的。陈令月不敢想,那个人是不是良心发现,放弃了下蛊。她只能一直留心,妄图揪出暗中藏着的黑手。
接到圣旨之后,覃练就坐不住了。
她马上动身进宫。
“姐姐,皇上这是什么意思?要把我儿子流放了吗?”
覃练脸上,少有的动了怒气。
“阿练,皇上这次是铁了心了。我和太子私底下,已经求过好几次情了,可是皇上反而更加生气了。”
“阿治这次,是完全不给皇上台阶下啊!”
“爵位是皇上所赐,婚约是皇上所赐!他说不要,就都不要了!”
“皇上如今还能给他个四品官职,都是多年来疼爱他的缘故了。”
覃练听了,默不作声。
怪谁呢?
“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?这他们夫妻好不容易才成亲,如今却要两地分隔。姐姐,你想想办法吧?”
说起这个,皇后也是生气。
“他们夫妻情比金坚,分隔几年又如何?”
这句话,带着嘲讽,覃练也是不快。
“当初郑九赐婚,阿治就是千般万般推辞,是皇上硬要压着他娶的。他们夫妻恩爱,不想要别人,有错吗?”
“姐姐,你难道也认为他们是错的吗?”
覃练倔强地看着皇后。
皇后知道,这是触碰到了她的伤心事了。
“好了,我也没说他们错,只是阿治处理得太过粗暴了,完全没有周旋的余地,皇上颜面扫地,怎么能不惩治一番。”
“阿练,若是你心疼他们夫妻分离,就让陈四跟着去东海吧。”
“别的,姐姐也帮不上忙了。”
因为皇后和太子的求情,皇上对他们都疏远了不少。
如今,皇上最爱去的地方,竟然是惠妃宫里。
这些烦心事,皇后也不愿说给妹妹听。
覃练看到姐姐脸色不好,也知道为难她了。
“既如此,姐姐也不必管了。阿治一直在外,我也习惯了。只是我的儿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