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承东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,好笑地接着说下去:“听说,唐五叔当年也是京城中最出名的少年郎,书香门第出身,饱读诗书,风度卓绝,迷倒了京城许多贵女。”
“那他怎么会不成婚呢?老太傅也肯吗?”
陈令月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发问。
“具体的,我也不清楚,毕竟是陈年旧事了。不过当初我在唐府求学的时候,曾经听过一些传言。”
“当年唐五叔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,不过因为老太傅的反对,最后这段感情就无疾而终了。从此,唐五叔就不再动心,专心做学问了。”
“老太傅也曾经逼唐五叔成亲,唐五叔只说了一句,老太傅就不敢再提了。”
“什么话!”
陈令月急忙追问。
崔承东道:“心死情灭,皈依佛门。”
“老太傅知道,唐五叔是起了出家的心思,只是碍于父母尚在,他的孝心不允许他这么做而已。可若是再逼下去,只怕唐五叔真的出家去了。”
陈令月久久不语。
好痴情啊!
“我原本还以为,你是大燕的第一痴情男子了,没想到,这唐五叔比你更痴情!”
崔承东瞪了她一眼,“我自认,比唐五叔痴情。”
陈令月反驳道:“你是用爵位,成全了我们夫妻的相知相守,相亲不相疑。”
“他是用一生的孤苦,成全了自己的一往情深。”
“何况,我们还年轻,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改变初衷呢?”
崔承东眼中闪过不悦,扭过她的脸,用力吻下去。
一记长吻,把陈令月吻的呼吸都不匀了。
等到崔承东停下来的时候,陈令月两颊绯红,靠着他大口大口呼吸。
好好的,亲她做什么?
崔承东的声音,在她头顶想起。
“孤单了二十七年,我才找到了你。我对你的心,一样是坚定如磐石的,绝不动摇。
“溶溶,我很庆幸,我不用像唐五叔一样。漫漫长路,只能守着痛苦、懊悔、追忆,过完后半生。”
陈令月心里一紧,也伸手环住他的腰,死死搂住他。
“阿治,我们是幸运的。两情相悦,修成正果。我也很庆幸!”
两个人静静相拥。
陈令月脑子想了想,这话题怎么好像歪了。
从谈论唐四谋害宁国公府的动机,变成了谈论唐五叔,又变成了他们两个互诉衷肠。
想到这些,她哈哈笑起来。
崔承东都被她笑懵了。
这不是很温馨的时刻吗?
她怎么突然开怀大笑了?
等陈令月上气不接下气说了她笑的原因,他无奈地捏捏她的脸,“有时候,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。”
重新分析起了唐元华,陈令月说:“哎,你看看你,惹下多少风流债。”
崔承东却大喊冤枉,“我想,她不仅仅是为了江淮示好被拒绝的事情。还有当初她及笄宴之后,我用毒蛇咬她的事情,她应该猜到是我做的了。”
陈令月用心想了一下,好真有可能。
记得当初,她还曾经上门做客,和婆婆套近乎。被毒蛇咬了之后,就再也没有登过门了。
“那她应该是恨死我们了,我爹娘他们都是被我连累的。”
他把玩着她白嫩的小手,语气轻松地说:“别担心,我们送些林神医制的解毒丸过去,然后紧紧盯着陈安和宁国公府,一定能确保爹娘他们的安全的。”
“那唐四那边呢?”
崔承东抬头看她,“你有什么打算吗?”
陈令月冷笑道:“自作孽不可活,把她和陈安一起移交有司,想来他们也没命活着出来了。”
“好,想来他们会选在过年的时候动手,很快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了。”
最近这些时候,怀王是春风得意。
太子因为替崔承东求情,连连遭到皇上训斥,真是大快人心!
惠妃在宫里也是越发受宠了,他们母子二人,一下倒是令人瞩目。
康王美滋滋地说:“以前,人人都说五哥只会风月之事,没有能力。这些天,五哥在户部可是提出了不少策略,我听好几个大臣都夸五哥能力不俗呢!”
男人,有几个人不想建功立业的!
怀王如今有机会一展才能,只觉得扬眉吐气。
“太子也不见得比我能干,父皇最近可是看他不顺眼。”
康王幸灾乐祸地说:“这一切,都怪他那个好表弟。好好的永宁侯不做,非要做一个四品将军。哈哈哈!”
提起永宁侯,怀王冷冷一笑,
去东海,一路漫长,他就不信,他动不了崔承东。
从京城去东海,必须要路过济阴郡。济阴郡是东面的第二道防线,驻守的将领薛岚是右相的人。
他要让薛岚,把崔承东的人头留在济阴郡!
不过,右相不会同意的。
这件事情,他还是自己传信比较好。
怀王仰头喝了一杯,心里畅快无比!
崔承东去了一趟东宫。
“表哥,我年后出发,京城里的一切,你无比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