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上陈令月的目光,唐茂成才惊觉,自己失态了。
“哦,我只是好奇罢了,我还有事情,先走了。”
匆匆的脚步,显示出他内心的慌乱。
陈令月笑着问张嬷嬷:“唐五叔真有意思。嬷嬷,看样子,你和唐五叔还挺熟的?”
“这是哪里的话,老奴不过是个奴婢,怎么会和五爷熟呢。”
张嬷嬷不自然地扯开话题,“大夫人,咱们快回去吧,老夫人还等着你用膳呢。”
这么遮遮掩掩的样子,陈令月已经肯定了,看来,覃练和唐茂成年轻的时候,应该有过一段故事。只是,为什么覃练最后会嫁进卫国公府呢?
唐茂成明显对覃练不能忘情,他们的家世相当,覃练不应该会放弃这么一个痴情的男人,看上她公公啊?
卫国公府里满屋的姨娘,她公公明显风流得很。
覃练当时,真是嫁错了人。
午膳的时候,覃练有些心不在焉,陈令月猜,她多半是因为唐茂成吧。
她也没有打扰她的思绪,两个人就安安静静吃了一顿午膳。
回到府上,紫荆来报:“夫人,杨元广出去了。”
看来,他的脸好得差不多了。
她笑笑:“那就让紫苏配好药,动手吧。”
杨元广这样的人渣,真是一个祸害。
紫苏和林神医学了不少东西,这一回,可派上大用处了。
杨元广今天是来天香楼寻欢作乐的。
他因为陈令月受了奇耻大辱,前几天想要损一下陈令月,又被蠢手下搅和了。这一阵,他心情很不好。
喻俊又和他凑在一起喝酒。
“杨兄,这两年没在京城,好久没有这么逍遥快活过了吧?”
杨元广喝了不少的酒,头脑有些发热了。
“可不是,西北的女人,皮肤太粗糙了,玩起来没有意思。”
他醉醺醺地说了一句,喻俊道:“西北?我记得杨兄老家不是西北的,你去那里做什么?”
杨元广压低声音:“你不懂,那里有好东西,我家老头子叫我去找。”
“天高路远,穷乡僻壤,能有什么好东西?杨兄在那里呆了两年,真是受苦了。”
杨元广听了,也忍不住吐槽了。
“可不是嘛,那地方,除了有点石头,真没点好的。偏我家老头子不放心,让我在那里盯着。那些人,都是我招揽起来的,哪里需要我自己在那里盯着?”
“老头就是看我不顺眼,想撵我出去罢了!”
“你瞅瞅,我不在京城两年,连个女人都能站在我头上撒野了!”
这话,喻俊却不好接,又怕惹怒了他。
在旁边斟酒的小二突然道:“能让杨大爷呆的地方,一定是好地方。小人的家就在西北,不知道杨大爷是不是去到小人的村里了?”
“切,爷我去的白岭山一带,荒芜得紧,你的村子怎么会在那里?”
说完,杨元广觉得有些不妥,看了他一眼,“你是谁?爷们说话,你也敢插嘴?”
小二忙低头告罪:“小人冒犯大爷了,小的该死,求大爷不要恼怒,小的这就告退。”
喻俊摆摆手:“快走,这天香楼真是越来越不知事了,伺候杨大爷的人,也能马虎吗?”
小二慌不迭退出来了。
他走到角落里,把衣服一脱,就闪身离开的天香楼。
原来,这个人是陈令月派来的暗卫。
他回到府上,就向陈令月说了此事。
“石头,为何要特意提起石头呢?”
“白岭山有什么石头,值得杨元广在那里呆两年?”
陈令月走来走去,都想不明白。
她站在书案前,看到她画好的一张设计稿纸。
这是一对山水画净水瓶的设计图,这幅山水画,陈令月准备烧制成青瓷。
大燕目前的颜色瓷,胎料杂质参差不一,釉色不稳定,难免出现气孔偏大,釉面粗糙的现象。
因为胎料、釉料、温控等等因素的影响,市面上的青瓷,多呈现灰白之色。它们的颜色,也不是纯粹的青,而是同时掺杂了黄、绿、青等几种颜色。
陈令月早就想自己烧制青瓷了。
天青、粉青、梅子青,淡雅如玉,莹润光洁,这才是青瓷的极品啊!
关键,有一个难点。在目前的工艺条件下,青釉该怎么配置出来?
这将是一个大胆的创新。
青釉,只要以氧化铁为着色剂。
矿石、矿石。
白岭山难道有什么矿石吗?
不管是什么,她都要追查下去。
这时候,崔叔那边又送来一个消息。
前一阵,陈令月就派人出去打听现在各地烧制颜色瓷情况。
崔叔的人探听到,渭源县有一个小小的民窑,里面烧出来的瓷器,其中的黄绿色比较纯,杂质少,但是产量不高,一年大概就出一窑左右。
她打开舆图,仔细找了找。
渭源县,已经在西北一带了。
她细细看了眼周边,白岭山居然就在渭源县的附近,在渭源县的隔壁,洮源县的地界上。
她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