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还想着来看人家的笑话的,没想到居然气到了自己。
如今大家都对米家窑的天青色青瓷赞不绝口,他们还能睁着眼说瞎话吗?
徐县令也是一个爱好瓷器的人,他对台上的几件青瓷也十分喜欢。
竞拍的到一个青瓷八仙瓶的时候,他连连加价,已经加到了三百多两了。
徐夫人不满地说:“你是疯了吗?这满大街的瓷器,哪一个卖到三百两的,三十两都算贵了。”
“你懂什么?那些发黄,发黑的东西,怎么能和台上这些精品相提并论。你看看大家都买,都舍得出钱,就知道这东西,它值这个价格。”
徐夫人看到郑夫人那难看的脸色,就发狠拧了徐县令一下:“别人买我管不着,咱们徐家可不许买她们家的东西。崔家能有什么好东西,老爷你可别糊涂了!”
徐县令却不想割爱。
“夫人,这是米家窑里出来的东西,和崔家有什么关系!”
徐县令说完,又加了一次价格。
如今这个瓷瓶,也叫价到了三百五十两了。
徐夫人心痛地说:“不就是一个破瓶子吗?花那么多的钱,我都要心疼坏了。”
“老爷,别人不知道,你可是知道的,这米家窑能烧出天青色,不就是因为崔家的那个女人吗?”
“别人给她捧场就算了,咱们可不能啊!”
徐县令心虚地看了眼郑夫人和郑秀媛,嘿嘿一笑:“这对事不对人,这瓷器真的好,错过这个村就没这店了。你没听他们说吗?下一次可能还要更贵呢。”
这烧窑的事情可不好说,下一次能不能烧出这样好看的颜色,谁知道呢。
买不到手,他不甘心。
很多人都是和他一样的想法,所以才铆足了劲去要价。
陈令月也是没想到,陇西县有钱的人那么多。
“紫苑,你看看,这些人的疯狂样子,可见这里的人不差钱。”
紫苑道:“听说路过这里的商队很多,我们大燕如今和吐蕃通商了,陇西是要道,来往的人不少,所以这里的人可能真的不差钱。”
人多了,才能生钱。
“夫人,这青瓷烧得这么好,若是放在京城卖,一定能卖更高的价钱。”
紫荆的语气了,含着可惜的意味。
陈令月道:“京城里,早晚会有青瓷的。”
她如今是要把来西北烧窑的意图做实,这样即使走漏了消息,她来西北也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。
她这一场,闹得满城皆知,米家窑更是赚得盆满钵满。
陈令月也是大大挣了一笔。
不过,现在对于钱,她没有那么在乎了,这大概是有钱人的心态吧。
第二天,郑秀媛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陈令月的声讯,她一发狠,真的递了一封信回京城。
她这封信,走得官驿,崔承东的人也安插在其中,自然就拦了下来。
这封信是写给太子妃的,虽然不是给怀王的,他们暂时也扣下了。
可是,他们不知道,郑秀媛真的给怀王写了一封信。
她是通过死士送走的。
当初在唐元华的及笄礼上,她曾经和怀王合作过,别人都不知道,只有她手里的死士知道。
如今给怀王送信,她也不敢假手于人。
陇西县不是一个小县城,每天城门口进进出出那么多的人,他们怎么可能个个都拦得住。
这个死士跟在郑秀媛身边,武功本就不低,为人低调谨慎,崔承东的人一时之间也没看出来他有问题。
人就这样带着信出了陇西,直奔京城怀王府而去。
对此,他们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端倪。
西北边境上,崔承东转了一圈,大概了解了现在的布防情况,也安心不少。
崔合这时接到消息:“爷,查到了。唐大人的夫人,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,没什么特别的地方。”
“孟大人的夫人,却在几年前得过一场重病,病了之后,孟大人到处求医,都治不好孟夫人。眼看孟夫人就要撒手人寰了,突然之间,她竟然就好了起来。”
“虽然说她身子还弱,但是常年也不需要看大夫了,只是日常保养就行了。”
“怪就怪在,替孟夫人看过病的那几位大夫,现在都找不到人影了。而且,孟夫人如今还吃这药丸,可是这药丸从何而来的,却不得而知了。”
崔承东心中一沉,他知道,大概,内奸就是孟大路了。
这个人,在他们四个人中,是最有学问,最沉得住气的人。
怪不得,这么多年能不动声色待在他身边。
他死死攥着拳头,有些心痛!
听到这些,他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了。
孟夫人的病,来得蹊跷,好得也蹊跷,这其中,不外乎是右相做的手脚罢了。
他为了他的夫人,选择背叛了兄弟,背叛了皇上!
恨他吗?
如今他识得爱人的滋味,他有些理解他的想法。
但是,他绝不认同他的做法。
“孟大路有什么举动?”
崔合道:“昨天夜里,他送出了一封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