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大路回到家中,不知怎么地,觉得有些心慌。
这次,若是找到了神卫军,他一定要报的。
又背叛了兄弟们一次。
他也不知道,这条路还要走多远,还能走多远。
哎!
“老爷,你怎么又叹气了?”
媛娘乖乖伏在他胸前,轻声细语地问他。
“没什么,我就是想着军营里的事情。”
媛娘知道他没有说实话。
都是她拖累了他。
若不是舍不得他,她还不如死了的好,省得让他过得如此煎熬。
“老爷,今天早些睡吧。”
每一次往京城送完信,孟大路总是前前后后睡不着。
媛娘都看在眼里,她只能在旁边陪着他,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好。”
不想让妻子担心,哪怕是睡不着,也陪她躺着吧。
他们两个人在卧房静静相拥,两个人都没有动。
突然,外头传来了敲门声。
很突兀的敲门声。
这个时候,若是下人,早就出声禀报了。
可是外头,只有敲门声,没有人声。
孟大路的心一紧,他绷着身体问:“什么事?”
他站起来,把媛娘往身后一藏,伸手把挂在柱子上的剑无声地抽出来,对着门口,警惕地站着。
媛娘初时还懵懂,后来看他这个样子,惊得用手捂着嘴巴,藏在他的身后,不敢乱动了。
外头崔合道:“孟大人,开门。”
这个声音,他不会认错的。
孟大路身躯一震,手上的剑差点就拿不稳了。
他努力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才冷静下来。
崔合的意外到访,不一定是发现了什么,也许是爷有什么指示,他不能自乱阵脚。
“崔合?”
他明知故问。
崔合答:“是,大人还请开门。”
孟大路道:“为何深夜来访,还直奔我的卧房,外头的护卫呢?”
崔合道:“孟大人,一切详情,还请你开门再说,别吓着孟夫人了。”
孟大路听到他似是而非的回答,心不住往下沉。
也许是他做贼心虚,他总觉得崔合的话里有话。
不过,人已经在门口了,他也推不掉了。
“稍等,我们稍后就来。”
两人其实衣着整齐,只是,他们俩深深看了对方一眼,都从里面看出了惶惶不安的感觉。
孟大路紧紧捏了一下她的手:“放心,没事的。”
他松开媛娘的手,把佩剑拿下来别在腰间,这才走过去开门。
门一开,他就险些尖叫起来了。
外头站着的,不仅仅有崔合,还有崔承东。
爷怎么会在西北!
孟大路的脑子如同一团乱麻。
什么都来不及思考了,他想说什么,崔承东却率先说出口:“先进屋再说吧。”
媛娘想要退下,崔承东却道:“孟夫人也留下,这件事情,和孟夫人也有关系。”
孟大路的心,已经拧成一团了。
难道,爷真的知道他做过的事情了吗?
“爷,有什么事情,你冲着我来,媛娘只是一介女流,什么事情,都与她无关。”
崔承东坐下来,气势凛然地问:“无关吗?”
“可是在我看来,这件事情,却和孟夫人息息相关的。”
他直接问媛娘:“孟夫人,你身上的毒,可有解?”
孟大路踉跄地退了两步,媛娘也是站不稳了。
他们居然真的知道了!
孟大路“扑通”一声就跪下了。
他猛地冲着崔承东磕头:“爷,千错万错,都是我一人的错,媛娘她是因为我无辜受苦的,爷要杀要剐就冲着我来吧,还请爷放过她吧。”
“求爷了!”
媛娘也跪在他的旁边,泪流满面地说:“不,不,不。错的人不是你,是我,若不是因为我,你又怎么会被他们要挟呢?”
“爷,他每次往京城传信,从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。他也不想啊,可是我的解药,一个月必须一次!若是送信迟了,或者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,他们就断药。”
“我家老爷曾经试过了,可是断药之后,我差点就命丧黄泉了,他再也不敢了!”
“说到底,都是因为我的缘故!”
“还请爷不要怪他,他也很是痛苦!”
孟大路闭上眼睛,低低喊了一声:“媛娘,不要说了。”
错了就是错了,他没有什么狡辩的余地。
崔承东问:“崔同的事情,也是你告诉他们的。”
孟大路垂着头道:“是。”
“还有什么事情,你说过给他们听?”
“其实重要的事情不多,以前右相问过布防情况,我也说了。但是和吐蕃之战,我们还是赢了,想来他没有在里面动手脚。”
听了这个话,崔承东吓出一身冷汗。
原来,当时若是右相动一下歪心思,这边疆的数十万将士,有可能就要埋骨于此了!
他怒不可遏地看着孟大路:“布防图,你居然敢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