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,右相不满地说:“王爷,你怎么直接就登门了呢?如今虽然王爷得了皇上的重用,可是帝王之心,想来猜疑,王爷还是不能和我走太近。”
怀王无所谓地说:“掩耳盗铃,如今朝中,谁看不出来,你是支持本王的。”
“旁人看出来是一回事,我们该不该走太近又是另一回事了。”
两人在书房坐下,右相就问:“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,让王爷连等等都没耐心了。”
怀王开门见山:“我怀疑,崔承东根本就没去东海,他应该是在陇西。”
右相捧着茶杯的手一顿,惊讶地问:“有何依据?”
“他的夫人,陈令月在陇西。若不是崔承东也在陇西的话,陈令月怎么会去那里呢?”
这句话,让右相的脸色凝重了一些。
“你仔细说说,这是怎么回事?那陈令月不是声称去东海了吗?她何时又去了陇西?”
这个时候,怀王也顾不得考虑其他事情了,就把郑秀媛告诉他的事情,告诉了右相。不过,他从恒王那里调人去劫持陈令月的事情,他还是瞒住了。
右相沉吟许久,也不敢断定,崔承东在不在陇西。
他赶紧喊人过来,问了一下西北的情况:“西北有没有回信儿?”
那人回道:“前一阵不是有过一封了吗?”
右相追问:“不是那一封,我问的是,廖波的亲笔回信。”
上一次的那一封信,不是廖波的亲笔信函。他当时的解释是,自己的手受伤了,因为情况紧急,他就请了亲信代笔。
信中说了,孟大路答应了右相的提议,准备让崔承东背上谋逆的大罪。
当时京中局势大好,他也认为孟大路逃不出他的手心,就没有太在意。如今想想,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。
廖波是他一手提拔的人,他一向谨慎,便是手真的受伤了,他也要自己写信回来才是。更何况,廖波还说把他派去的黑鹰卫扣下了,帮忙稳住孟大路。
右相猛然站凄厉,大喝一句:“糟了,他必然是在陇西!”
怀王也站起来,急忙追问:“怎么就断定他在陇西了?”
右相来回走了几圈,才说:“不是断定,是感觉,感觉很不对。自从他离开京城之后,就太安静了,在东海,他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。”
“这不像是崔承东处事的风格,只怕,他早就金蝉脱壳去了西北了。”
怀王忧心地问:“那是不是,他发现了我们的事情?”
右相也不敢断定,崔承东发现了多少。他敢违抗圣旨去陇西,必定是有所图,只怕,终究是为了太子。
怀王如今风头太盛了,太子怎么可能真的坐以待毙呢?
怪不得,太子最近软趴趴的,什么事情都不出头,原来是等着崔承东在外头周旋,找他们的罪证呢!
“喊大爷过来。”
没一会,杨元广就进了书房。
右相劈头盖脸就问他:“白岭山那边情况到底如何了?”
杨元广道:“一切正常。”
右相怒从心起,抓着桌子上的茶杯就砸过去了!
“一切正常,到现在你还想骗我!说,那里是不是没有来信了?”
杨元广冤枉极了,“爹,真的一切正常,前两天我还收到了米老二的来信呢。”
右相问:“那仓库管家杨怀的信,准时吗?”
原来,除了米老二,杨怀也是要给杨元广送信报平安的。可是杨怀为人木讷,和杨元广一向不太合得来,加上他属于右相特派的人员,对杨元广也不是很尊敬。
所以,他的信,来不来,杨元广就没太在意。
杨元广还想撒谎,说来信了,可是对上右相犀利的眼神,他只能实话实说。
“没来。”
“混账东西!早早就让你回去,你左拖右拖,就是不肯回去。我看,西北那边出事了,白岭山说不定已经让人家端了!”
杨元广怎么也不相信。
“爹,我在那里两年多了,我最清楚了,一切安排都十分隐秘妥当的,怎么可能会暴露。爹,你不要听人危言耸听,就来怪我行不行?”
说完,他暗暗瞥了一眼怀王。
怀王冷哼一句,没有说话,右相却是暴跳如雷:“你以为,全天下就你聪明!你布置得再隐秘,也禁不住有人有心查。”
“我告诉你,崔承东去了西北,给他几天的时间,白岭山就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了。”
“我早就说过,让你早点回去,你就是不肯!治病治病,如今病也没治好,那边又出了大事!”
“当初我就不该交给你!”
杨元广听到他提起“治病”两个字,火气也上来了。
“我还是不是你儿子啊,我都废了,你不让我治病,就让我去西北!”
右相冷冷地说:“废了正好,省得你因为那个不争气的东西,天天惹事。反正你也有儿子了,治不好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当然有关系!”
杨元广不服气地大声喊:“爹,你都那么大年纪了,还有几个比我年纪小的小妾呢?大家都是男人,没这玩意,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