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京城歌舞升平,准备惠妃的寿宴的时候,突然传来了东北的战事。
原来,上次李林甫的奏疏,朝廷一直都没有一个定论。
对于李林甫提出的修筑工事之事,户部中的意见不一致,皇上不知道怎么想的,也一直没有催促。
哪知道,这件事停摆下来之后,李林甫的第二份奏疏就来了。
不过,这一次就是事关重大了。
原来,上次的小打小闹之后,李林甫和靺鞨的冲突一直在扩大。而这次,靺鞨率领一万大军,直逼东北边境的驻防,武宁镇。
李林甫这边居然没有提前预料到靺鞨人的攻击,以至于大燕溃败,驻地失守。而靺鞨乘胜追击,已经夺下一城了。
消息传回来之后,建元帝震怒。
“李林甫,如此麻痹大意!”
右相继续提起他上次的论调。
“臣上次就提过,李林甫肆意挑衅,激起战争,其心可诛。这次的败绩,更能说明一切。”
左相马上挺身而出,替李林甫说情:“右相这个话就太不讲道理了,打仗之事,有胜有败,实属正常,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常胜将军。”
“皇上,武宁镇离宁州还有不远的距离,李将军一时不了解敌情,以致失了先机,这确实是他的过失。但臣以为,这不过是疏忽所致,李将军经过此事之后,定然会亡羊补牢的。”
“说不定,此时的东北,已经开始反击了。”
右相冷笑:“左相,你太天真了。武宁镇是离宁州有一段距离,可是你要知道,在武宁镇驻守的校尉,是李林甫的侄子。”
“武宁镇,是他李林甫亲手设防的,又把心腹放在了这个位置,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就丢失了呢?”
“臣以为,东北此时,或许根本没有大规模的战事,或者有,也是有人演戏给我们看的。这奏疏不过是李林甫的障眼法,其真正目的,不过是要朝廷重视他提出来的工程罢了。”
左相怒视他:“你这样诛心的言论,可有证据?”
“右相,你凭空猜忌边将,对我大燕有什么好处?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。”
左相眉头紧紧拧在一起,只觉得这个杨观,最近的做法格外让他看不明白。
按照杨观的能力,不应该如此猜忌李林甫才对。他应该明白,李林甫对东北的重要性。难道,他为了夺嫡,已经把大燕的江山社稷都抛到一边了?
杨观此时,还真就是这么想的。
他一直以为,这是他安插在东北的人的举动,让李林甫和东北作战,但是却出卖李林甫,导致他战场失利。
他们这么做的目的,就是想要换掉李林甫。
靺鞨能够从东北长驱直入,把京城附近的兵力吸引过去抵抗,那他们凭借黑鹰卫,还有惠妃在宫里的布置,再联合禁军右统领,逼供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。
所以,李林甫必须调离东北。
“左相,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杨观也不是吃素的,耍嘴皮子他也不差。
“你怀疑我的居心,我还要怀疑你的居心呢?”
“我说的这些,不过都是有理有据的推测,皇上可以从中想一想,发生这些事情的可能性。但是,我们终究是臣子,一切要是要皇上圣明决断”。
“而你呢,这么多的疑点摆在面前,你却视而不见。你又不在边境,你怎么能断定,李林甫没有私心,李林甫没有中饱私囊之心?”
“左相,你敢担保吗?”
杨观也是咄咄逼人。
左相吹胡子瞪眼,半天才憋出来一句:“凭什么要我担保!这些事情,本来也只是你的猜测,你不要说得好像是事实一样。我之所以说这些,不过是不想妄自揣测,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!”
说完,他躬身一礼:“皇上,老臣句句肺腑,还请皇上圣裁。”
右相也是紧跟其后:“皇上,臣之心,全为公心。虽有猜忌之嫌疑,但是也是为了大燕的利益着想,还请皇上明鉴。”
建元帝安静地听他们争论了许久,才询问了其他大臣的意见。
不过,这些人,也是以右相和左相的意见,划分出了两个阵营。一时间,朝堂之上,争论不断。
建元帝突然拍了一下桌子,大家这才安静下来。
建元帝脸黑黑的,
建元帝沉吟许久,又第一个问了太子的意见。
太子的态度很鲜明:“李将军是一个为国为民的人,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。若是大家一定要一个担保人才相信的话,那,儿臣愿意做这个担保人。”
建元帝问:“你担保他如何?”
太子道:“担保他忠君爱国,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肆意妄为。”
“若是他是呢?”
建元帝接着问,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太子一咬牙,下定决心道:“那就是儿臣识人不清,儿臣才学不足,任凭父皇发落。”
“殿下!”
“殿下,不要冲动!”
“殿下,三思啊!”
太子的话说完,大殿里好多人的心就提起来了,此起彼伏。太子糊涂啊,这个当口,怎么能做出这样的承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