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秀媛脸上,渐渐失去了血色。
难道她注定斗不过陈令月吗?
为什么,她总是要败给这个女人!
她勉强支撑着,嘴硬道:“是吗?没有到最后,谁也不知道,到底是谁赢。我想,你也没那么容易,就能赢。”
陈令月不语,她悠闲地喝着茶,仿佛一点都不把郑秀媛的话放在心上。
外头,有些热闹。
她们在屋子里面,听得不真切,郑秀媛不知道,外面是旁人吵闹的声音,还是怀王的人和陈令月的人打起来的声音。
她两只手紧紧攥着。
时间,很煎熬。
她坐立不安,很想跑出去看一看,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可是陈令月稳如泰山的样子,给了她无形的压力。
她不能输给陈令月!
凭着这个念头,她也只好坐在这里,陪着陈令月一起等。
过了好大一会,外面突然安静了。
这个时候,她们听到清晰的脚步声传来,两个人对视了一眼,陈令月弯唇笑道:“看来,答案即将揭晓了。”
郑秀媛的心,砰砰直跳。
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,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婢女走了进来,郑秀媛彻底失望了。
又一次,她输给了陈令月。
紫荆走进来,声音清脆,让屋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夫人,方才来了一伙人,大概三十来个,气势汹汹,在景盛茶楼作乱。不过,京兆尹的差役很快就赶来了,现在那么些人,都已经被制服了。”
“我们府上的护卫也帮着出了不少力,京兆尹的捕头让奴婢转达谢意,多谢我们卫国公府帮助他们除暴安良。”
陈令月点点头,然后问:“现在外头没事了吧?”
“没事了。差役把人都抓走了,现在外头都收拾好了,我们可以回府了。”
陈令月听完,扭头看向郑秀媛,启唇轻笑:“郑姑娘,你看,你又输了。你找来怀王过来又如何,他也不过是个草包!”
“你一次又一次对付我,我若是不回礼,倒显得我不懂礼数了。”
郑秀媛微微抬起下巴,“你想怎么样?”
陈令月站起来,居高临下看着她,语气轻缓却透露着郑重。
“我不想怎么样,我只想问问皇后娘娘,这样一个知法犯法,草菅人命的女子,配不配拥有皇家郡主的封号。”
说完,她转身要走,郑秀媛尖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
“陈令月,你敢!”
“你说我对付你,可是这是你欠我的!”
“你有什么资格去找皇后告状!”
陈令月摇头,真是没办法沟通。她欠她的?
郑秀媛的脑回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,她陈令月,何曾欠过郑秀媛!
她脚步没有半点停滞,郑秀媛有些着急了。
“你站住!”
可是陈令月马上就要出了房门了。
郑秀媛眼睁睁看着她走掉,才失魂落魄,自言自语:“你欠我的。”
“我不过是要争一口气而已。”
“呵呵,我不怕你,我是郡主,我对东宫有恩,你能耐我如何?”
郑秀媛心里一遍一遍说服自己,陈令月不能把她怎么样。过了许久,她才平缓了情绪,对着婢女道:“今天的事情,不许告诉夫人,不然我拔了你的舌头。”
婢女吓得瑟瑟发抖。
以前温婉可人的姑娘,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变得那么可怕!“姑娘放心,奴婢一定守口如瓶。”
郑秀媛心中十分恼怒,怪不得陈令月说怀王是草包,他的能力就这样了吗?
区区一个陈令月,抓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!
今天这件事情,双方都没有摆在台面上,反正人是京兆尹抓的,陈令月他们只是帮忙抓住了作乱之人,她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
惠妃的生辰在即,她不想节外生枝。
既然出来了,她又顺便去了一趟如玉阁。
从陇西带回来的釉色秘方,她已经交给了方陶。方陶这边已经动手,开始修建另一座窑炉了。等青瓷可以在京城出售的时候,一定十分轰动。
她一进门,掌柜的就小声和她说:“东家,大爷在后头。”
崔承东居然在如玉阁!
陈令月步履匆忙,就走到了后院。
崔合正靠在门口打盹,听到脚步声,他立刻警醒。
“夫人,你怎么来了?”
看到陈令月,他立刻松弛下来,尤其是在看到陈令月身后的紫苑时,他更是双眼发亮。陈令月当时就发现了端倪,她的眼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穿梭。
有情况!
紫苑被陈令月这样明显的举动,弄得脸色通红。她不敢说什么,只是瞪了一眼崔合,示意他收敛一些。
崔合却不明白她的意思,他嘿嘿笑着,摸了摸脑袋:“今天巧了,我们刚从城外回来,你们就过来这里了。紫苑,好久不见了。”
陈令月笑眯眯地说:“可不是嘛,你和紫苑是有一阵没见了。”
说完,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紫苑:“看来,在我不知道的时候,有人想要拐带我的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