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华长公主又转头看向柔嘉长公主:“如何,本宫的孝纯可清白了?”
柔嘉长公主挑眉轻笑:“姑母教导有方,柔嘉拜服。”
庆华长公主冷哼一声,拂袖离开。
其余人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安远伯夫妻,这回很识趣地准备转身离开。
热闹已经看完了,人家的家事便不该再掺和了。
“啊——”
正在这时,一声惨叫响起。
众人闻声看去,却是抱着肚子疼痛难忍的宋妙云。
“侧妃小心……”离她最近的定南伯夫人忙扶住她,一脸惊疑不定地看了眼她的肚子,“这……是不是发动了?”
才七个月,发动就是妥妥的早产。
宋妙云身边的医女把了把脉,遂皱眉点头。
二皇子妃脸色一变:“扶侧妃回府,去请太医!”
她话落,二皇子府的下人们立刻便动了起来。
安远伯夫妻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,脸上直冒冷汗,又是赔礼又是致歉堪称伏低做小地将二皇子妃送了出府。
短短片刻发生的事太多,在场众人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。
崔意瞥了眼呆愣的安远伯世子和骆思源兄妹,凉凉道了一句:“侧妃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,想是被吓着了,真是作孽啊……”
安远伯世子脸色一白。
他再纨绔都知道这回摊上事了。
而骆思源兄妹更不必说,堪比僵尸脸,连腿都软了下来。
众人也无意留在这里,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三人便相继离开了。
今日这贺礼可给他们看了个回本。
宋侧妃早产一事不提,单是这三人的一台戏就够精彩了。
妹夫与大舅子……啧啧。
新婚夜新娘没挨着新郎的边儿,反倒是新娘的哥哥上了新郎的床,还闹到人尽皆知。
安远伯府的脸算是丢尽了。
而骆家……本就不大出头的一家子,这回也是彻底断了往上的路了。
虽然那两人大概率是被算计的,不过外头人和流言可不管那些。
再说安远伯世子男女不忌也不是什么秘密,骆思源可能不是自愿,但安远伯世子是不是自愿……还真不好说。
正在众人相携离开时,一个丫鬟匆匆跑到了庆华长公主跟前。
“禀长公主,孝纯县主找到了,她在后院花园假山后被打晕了,幸而被身边丫鬟护着,并未有大碍。”
庆华长公主松了一口气,忙问:“快请太医,孝纯人在何处?”
“是,管家已着人去请太医了,孝纯县主现在厢房,奴婢给您引路。”
庆华长公主点点头,都来不及同众人打个招呼就同丫鬟去厢房了。
不少人看着她的背影皱眉不语。
他们本在猜测算计那俩男人的是孝纯县主,可没想她被打晕了,显然背后之人是奔着算计她去的,怕是中途出了意外才叫她逃过一劫。
——但也不排除孝纯县主在故意摆脱嫌疑。
相对于其他人的隐有猜测,赵瑾心里却门儿清。
骆恬先前算计不成反被孝纯县主摆了一道,想来心下怀着怨愤,甚至都不惜借自己新婚当日反击回去——毕竟以常人的一贯思维,很少有人,尤其是姑娘家会不在意自己新婚一切顺利的。
在此前提之下,人的防备心也会减弱很多。
而若当真被骆恬算计成功……孝纯县主要么自尽,要么进安远伯府的门。
偏生先正大光明拜了堂的是骆恬,孝纯县主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进门,就算是平妻也要矮上一头。
——这相当于将一个姑娘的脸面扔在地上踩了。
此计不可谓不毒。
赵瑾也很想知道骆恬是否考虑过这样得罪庆华长公主的后果。
诚然后者空有爵位辈分,可捏死骆家这样的存在还是不难的。
正在她细想之时,前方太医提着药箱跟着丫鬟匆匆走过,想来是去看孝纯县主了。
“孝纯这丫头……也是命途多舛呢。”柔嘉长公主意味不明地开口。
赵瑾笑了笑:“逢凶化吉,遇难成祥,又怎能说不是后福所在呢?”
柔嘉长公主想了想,也不由点头:“也是。”..
骆恬没算计成功,反又被孝纯县主将计就计坑了一把。
兄妹共侍一夫……还摆在了明面上,骆恬的名声这回是彻底完了。
但就这一遭来说,根源还真不在孝纯县主身上,她最多只算被动反击,起因也不过是骆恬母女心思不正。
出了这一桩事,安远伯府也没心思再宴客继续婚礼,大家也很理解,自觉告辞离开了。
安远伯倒还稳得住,客气又歉意地将宾客一一送出门。
不过赵瑾观他脸色,只怕今晚安远伯世子要有一顿好打了。
马车渐渐驶离安远伯府,这时另一辆微有简陋的马车正正擦身而过。
裴羡放下帘子:“是骆府的马车,想来是姨夫姨母得了消息赶来了。”
“很难收场啊。”赵瑾道。
这话并非嘲讽,而是真的收不了场。
儿子女儿的名声在一夕之间毁了个干净,骆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