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亦的眼神中带着阴狠与冷漠,纵容着吴柏继续说下去。
“许松亦,你身为一个武将,与我同流合污,在科考上动手脚,广收门生,暗中培养收纳与你为一党派的文官,结党营私,意图不轨!我一个文官顶多就是为官不正,你一个武将,就等着被冠上谋反罪名,等着灭门吧!”
吴柏越说越是激动,在寂静阴暗的刑部大牢里,二人的谈话逐渐变为了争执。
许松亦不紧不慢的反问:“你还敢说,这些全然是我一人的过失?”
吴柏怒目死死瞪着他。
“吴大人一把年纪了,怕是老糊涂了。我的确与你走上了这条歧途不假。可我也曾好心劝告于你。今年赶紧收手,切勿再做。可是你呢?你贪得无厌,任意妄为,顶风作案。”
“好不容易选出来的书生今年没了用处。你倒好,将安元烁用在了你那个不争气的表外甥身上,你自己找死,何必搭上我呢?”
许松亦做事一向谨慎,在他得知了圣上要亲自出题的风声之后,为求自保,立马抽身。
奈何遇上了吴柏这个不长脑袋,又不信邪的。
即便许松亦说得如此明白,但吴柏却依旧不曾认为这件事的错是因为自己。
他现在只有紧紧的捏住许松亦,让他与自己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。
吴柏说:“我还是那句话,你不想办法,咱们就同归于尽。”
“同归于尽?”许松亦一听这话,仰头哈哈大笑,更加确定吴柏是老糊涂。
“我许松亦对于朝廷来说,还算是有些用处的。你觉得皇上会保住我这个南征北战的将军,还是你这个孱弱的文臣呢?”
“许松亦,你可别高兴得太早。我入朝为官这么多年,你以为我是吃素的吗?”
许松亦浮现在脸上的神情变得无所畏惧,,肆无忌惮:“只要我找到聂正堂,让他彻底闭嘴,吴大人你觉得自己还会有任何的胜算可言吗?”
顿时,吴柏一双浊眼之中满是绝望,许松亦说出的这些,竟然都是事实。
吴柏气得直哆嗦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这个莽夫!你是忘了你刚刚进入朝堂的时候,老夫是怎么帮助过你的了吗?”
“如果不是我,您也会帮助别人。与其说是您帮助了我,为何不说我有能力走到您的面前呢?”
许松亦在朝中沉浮多年,恰似证明了他并不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。
此行前来,不是来跟吴柏道别的,也不是来跟他分对错的。
他顺手将一枚玉佩扔在了吴柏的身边,态度平和,轻描淡写的说:“您的孙子能不能平安,就看您了。”
说完,许松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吴柏将玉佩紧紧的捏在手中,面色沉重,悔不当初选择了一条毒蛇。
其实许松亦也知道,自己最近是被躲在暗处的不明之人针对了。
既然已经有所察觉,许松亦便不敢再轻举妄动。
可是,事情却还是发生了。如果不控制住吴柏的话,科举一事泄露,他一定逃不过此劫。
手下对许松亦说:“将军,已经查到了大小姐的住处,要不要……”
“和她扯上关系,是自寻死路。我暂时不需要她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聂正堂人找到了吗?”
“将军,薛昭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。”
……
翌日。
昨天,许倾顺利的画出了聂正堂的画像,并且多画了几张,给刑部上下的人看,让他们都记住聂正堂的长相。
今夜的计划,是活捉聂正堂。
在谢凛精密全面的部署下,今夜的水离月内外,就像是个密不透风的囚笼。只要聂正堂出现在人群中,即便长了翅膀也难以逃出生天。
夜幕降临。
永宁城繁华的街道上张灯结彩,人头攒动。越是通往月湖桥的方向,人越是多得离谱。
月湖那边之所以会这么吸引人,不全是因为美景,而是因为没人。
月湖之上,有一亭台楼阁,向窗外远远望去,刚好可以看得见湖面的波光粼粼,圆月映入湖面的美景。
这处别出心裁的楼阁,就是永宁城最大的风月之地,水离月。
听说,这所妓院的名字之前就叫做水里月,后来越做越大,倒是觉得直白庸俗了些,被改成了水离月。
月湖桥上,妖娆魅惑的歌姬舞姬们迎风而舞,宛若人间妖物般,美丽曼妙。
桥下从来不缺嬉笑捧场的人,每当舞姬们的动作越发娇柔露骨,桥下拍手叫好的声音就越大。
今天又是个特别的日子,白月霜作为水离月的花魁,会在最后的时刻登场献舞,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。
许倾长得瘦瘦小小的,挤在人群里十分艰难。
不过这一点不耽误许倾看美女,起群哄。
谢凛特意让人给她找了一件合适的男装,隐藏住了她的真实性别。
他们来得很早,谢凛的人已经在四处巡逻了一圈又一圈。
“看来是来早了,聂正堂应该不会这么早就来。”
许倾在一旁凑热闹凑得欢快,谢凛在一旁喃喃自语着。
许倾是全然不顾及谢凛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