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该饿了吧?”
“不……饿……”
“那好,等你什么时候饿了,咱们再吃饭。”
许倾转身要走,却被谢凛拉住了手。
“怎么了?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我要去给你熬药了。”许倾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,柔声问。
谢凛的嘴唇还是干裂的,嗓子亦是哑的,轻轻的从口中微吐出几个字:“辛苦你了。”
最让许倾顶不住的不是这四个字,而是谢凛眼中的愧疚。
他竟然是在愧疚着让她担心了吗?
许倾鼻子里涌上了一股股酸意,庆幸的说:“你能醒过来,就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,一点也不辛苦。”
说完后,许倾亲了亲他的额头,:“你不要多想别的事情,等我给你熬药。”
“嗯。”
许倾出去了之后,便想着给谢凛熬药。
这些日子以来,谢凛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药了,都快成了药罐子。
许倾只在心里庆幸,他还能醒过来。
按照惯例,许倾坐在厨房熬药。
“刚刚,我去拿着银子给客栈掌柜,想要再续上一个月的。掌柜知道咱们的来历,死活不肯要,非说就当是为了所有齐州的百姓谢谢了,这可咋办啊。”江玉愁闷的对许倾说。
许倾不以为然的说:“没关系,我一会儿去和掌柜的聊聊。客栈是咱们落脚的地方,人家这一个月也没怎么有过客人,光为咱们服务了。”
“我说也是。”江玉忧心忡忡的说:“可我总觉得殿下的精神头儿不怎么好。”
“从脉象上来看,应该没什么大事,他那主要是心病难医。多开导一下就好了。你想想,你来带入一下,你爹杀了你最好的哥哥,但是你却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,你会怎么想?”
“我不怕我活不下去,就怕再看了我爹,腿跟着哆嗦。”
“所以啊,你得给他点儿时间。”
江玉所说的话,也是许倾心中的担忧。
“你这些天好好照顾张绪,我有事叫你。”
“行。”江玉转过身,看到两个炉子都在熬着药,便问:“两个都熬着呢?”
“嗯。”
“你不是都熬出来一碗了吗?怎么又加量了。”
许倾坐在炉子旁,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耳朵,:“嗯,是。”
“喝这么多,不得把殿下喝得冒苦水啊。”
“哎呀,你别管了。”
许倾也没法说,那碗是给自己顺便熬的安胎药。
把江玉赶走了之后,许倾才松了一口气。
她可能是这天底下最自给自足的孕妇了。
安胎药自己开方子,自己熬。自己照顾自己,还得照顾那“奄奄一息”的孩子爹……
傍晚。
谢凛睡着了,听到了门的动静后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许倾端着盘子,正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,一见谢凛醒了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:“呀,还是把你吵醒了。不过醒得正好,我喂你喝药。”
谢凛没有回应她。
许倾以为他是迷糊着呢,特意走过来看看,:“嘿,醒着呢?”
“我要自己起来喝。”
谢凛的语气里充满了倔强和逞强。
没等到许倾反应呢,谢凛自己便开始想着办法起来。
可能是躺得太久,又因为背上和胳膊上的伤口,谢凛在起身的一瞬间眼前一黑,浑身使不上力气,又重重的躺了回去。
见此状,可把许倾吓坏了,赶紧上前看看他的伤口,并责备道:“你不能这么逞强,身上的伤很严重。白天刚醒晚上就要下床吗?”
“我的胳膊为什么像是没了一样?”
“你左胳膊后面的砍伤,再深一点就快要把胳膊卸了。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好了呢?要慢慢才行。”
许倾从谢凛的眼神中看到了颓废和挫败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压了很多的事情接受不了。但你知道吗?你昏迷这些天来,我是怎么过来的。我刚把你捡回来的时候,你像个被扒了皮的血人一样。伤如此重,既然能醒过来,有朝一日肯定能恢复好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看你,我就知道,你醒着肯定比昏着还要难带,那咱们来喝药药喽。”
“我先不想喝。”
许倾怎么哄,都是不管用。谢凛这个样子,可把许倾气的够呛。
看着谢凛这副任性的样子,估计是不把她气得流产不罢休。
她放下了药碗,一改刚才的耐心温柔,很严肃的对谢凛说:“本来,你刚刚醒来,有些话我不想跟你说,说了你也是难受。”
“但是看你一醒来就这么不配合,我是真忍不住了。”许倾转身坐到他的床边,背对着他说:“我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我没想到你一醒过来就这么不听话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?”谢凛稍微有些诧异的问她,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那天,薛昭把我堵在了客栈里,封了城门,更不让援军进城。你能成现在这个样子,其实我也有责任。”
“你有什么责任?明明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对。”
“有些事情,既在意料之外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