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深渊般的景象,依旧让两人沉默了。 公主有些反胃,她将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以此带来刺痛感,提醒自己不是在做梦。 但周围人来人往,见怪不怪。 陆惟也没动。 有面具的遮挡,公主不知道陆惟现在是什么心情,但她自己绝不是毫无波澜的。 “那年我离开京城,一路往西,去到柔然,我第一次知道天下之大,像京城百姓那样的已属富庶,更多的人衣不蔽体,一块窝窝头也要分成几份,路过秦州,时逢大旱,溺婴成风,易子而食,连和亲车队差点也被围上。” 和亲车队一路官兵护送,坚甲利刃,声势浩大,连这都会被盯上,可见当时许多人已经走投无路到了什么地步。 “有些人家在儿女长到七八岁时,家贫难养,又不忍心拿去交换食物,便在柔然人来犯时,将他们推出去,让柔然人将他们掳走当奴隶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” “陆少卿能想象吗?当柔然人的奴隶,反倒比留在自己家乡更安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