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默从土墙后绕了出来,姜晚看着那废弃的房子若有所思。
孙氏这亲戚在村子里的影响力还不小呢,竟然连这种混子都怕。
可若是被她那大伯一家知道她夜会人贩子,甚至勾结其人将自己婆婆给绑了会有什么想法?
恐怕比之她被当场捉奸有过之而无不及吧。
简直不知道要说她是蠢,还是蠢。
姜晚看一眼那摇摇欲坠的木门,连锁都懒得撬,直接一个助跑起跳双手扒住土墙的墙头翻了进去。
小院残破,木屋的大门外只是插了个栓子。
姜晚正要进屋逮人,先一步听到了那人贩子的咳嗽声。
竟然醒了。
那两个村民真是一点力气也无,就这杀伤力还敢绑人?
透过窗缝往里看去,黑压压的一片,除了两个轮廓,其他什么都看不清。
男人:“妈的!老子若是出去,这一村的人都别想好过。”
孙氏声音带着哭腔:“我要怎么办?若是让大伯知道了,我就活不了了。”
“你他娘的别哭了,过来用嘴给我把绳子咬开。”
马六的声音凶得很,“就算不被发现你以为你能在这村子里活多久?外面那群流民可都疯了,这南垣城他们进不去,想要进你们这小村子还不是随随便便?”
“识相点,你跟着老子,老子定保你性命无虞,若要留下,就等着被陈塘吧!”
姜晚最是明白有压迫就有反抗,南垣城外的流民暴动是不可避免的,可听这人贩子的口吻怕是已经在哪里起了端倪。
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,应该是那男人已经挣开了绳索。
“你那前婆婆还他妈的在麻袋里装着呢,若是被你们村子里那些闲人发现了,你除了陈塘怕是还会被鞭尸,哈哈哈哈。”
一句话吓得孙氏直哆嗦,她挪动脚步抱住了男人的大腿,“大哥,你疼我,你带我走好不好?”
而后,又是男人得逞后的大笑。
两人先后挣脱了捆绑,正打算撬门开溜,那木门却先一步从外面被推开。
月光照进屋内,一个瘦小的身影,正站在月光下看着两人。
还不等他们反应,那人抬手,只听嗡的一声,一支精钢箭矢闪着寒光直接贴着男人的头皮而过,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。
“啊!”
孙氏先一步惊叫出声,她双手抱头作势要躲起来。
可这屋子空空荡荡,哪里又能躲人,干脆跪在地上大哭磕头。
马六感到头顶冷呼呼的,一抹,才惊觉没了一片头发,冷汗当时就流了下来。
后知后觉地大叫一声,身体向后直接撞到了墙壁上。
姜晚见两人这般没骨气,连拼一把的欲望也无,顿觉没趣儿。
她问那男人,“说吧,你们把今日抓来的那两个孩子绑哪里去了?”
话音一出,不住磕头的孙氏就是一顿。
她颤抖的抬头,就看到姜晚消瘦冷漠的脸。
许是嫌发丝碍事儿,她将原本垂在脑后的辫子绕在了头顶,团了丸子。
发丝在月光下飞舞。
明明还是之前那个模样,却又哪里都不同了。
“晚,晚娘?”
姜晚歪头看她,“怎么?才半日不见嫂子就不认得我了?我倒是不知嫂子怎么这么蛇蝎心肠,我给了你铜板倒惹得你不快,非要和外人联手伤害我那可怜的弟弟。”
孙氏一张嘴紧抿,没了一开始的惧意,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欢喜。
她跪爬几步到姜晚脚边,拽着她束脚的裤腿道:“晚娘,我没有的,你信我,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婆婆呢?”
说着,一只手背到身后冲着马六打手势,想让他趁机反扑。
可手指才动了两下,姜晚那冷冰冰的黑色弩就抵在了她的头顶。
“嫂子怕不是觉得人生太漫长,想要提前投胎?”
孙氏的手指僵住,她默默地松开抓着姜晚的手,向后微微挪了半步。
“不过,就算着急投胎你也得等一等。”说完目光看向同样在打量她的马六。
再次开口询问,“你们绑走的那两个孩子弄哪去了?”
马六原本以为来的是个清瘦的少年,听到声音才知道这是个女娃。
月光柔化了姜晚脸上粗糙的皮肤,反而让他看出几分朦胧的俊美来。
一时间,突如而来的惊惧也消散了不少,心思也活络起来。
“姑娘莫急,你问的可是一大一小?”
姜晚手中的黑弩没有放下,她慢慢对准了那人贩子,手指用力传来机扩转动的嘎吱声。
马六马上举起双手求饶,十分干脆地将他们那组织卖了个干净。
原来,这南垣城外地面的人贩子老大还是有来历的。
人贩子老大名叫江大富,是南垣城知县郑志远的妻弟。
仗着这层关系他做起人口买卖是从不避讳。
如今流民围在南垣城外更是给他添加了不少便宜的进货途径,他这生意干得是如火如荼。
茶棚里的那些男人,马六也不知道为何要养着他们,只道是老大下的命令,他就照办了。
至于他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