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~郭家姐姐!”尖锐的声音突然在众人头顶响起。
姜晚烦躁地抬头去看。
就见杨氏那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出现在几人上方。
郭氏知道姜晚不愿理会这些,站起身来,“咱们那边说去。”
说完,带着杨氏走向距离人群稍远的地方。
姜晚见陈三与那孙敬才说完话回来,她问:“三爷爷,他们也要跟着咱们吗?”
陈三摇头,“他们有自己的去处。”
又道:“这小河村里有个厉害的猎户,常来这片塘子,外面那些流民暴乱正是危险的时候,他们就带着村民来这边躲躲,等事态渐渐平息了再回去。”
“还劝咱们,这北上路途未知,危险重重,若是能留下他愿意帮忙在南垣城安置。”
“好大口气。”姜晚笑了,“这域南关的事情南垣县人尽知,他怎会不知?与其说在南垣城给咱们安置,我更相信他转眼就会把咱们都拉到乐溪山的矿洞里,挖铁。”
陈三闻言,一直严肃不已的脸上,漾出一片笑意。
“姑娘也知铁矿的事儿?”程意突然插话。
姜晚点头,“那地儿刚好在我们村子后面的山里,山匪杀进了村子将捉住的村民都带走做了免费劳力,这事儿本就和郑知县脱不了干系,这孙敬才又是郑知县的狗腿子,想来也是参与者。”
“哼,这孙子带着村民躲到这边来,也不知有几分真心,别回头就将他们卖了。”姜晚道。
“猜测罢了,咱们也不用管他们,等陈瑜他们回来就继续走。”陈三说着嘀咕道,“也不知他们三个跑哪里去了。”
此时的陈瑜、陈彪和晏珩三人正站在林子的最外围,看着山下浓烟密布的村庄。
陈彪感慨道:“蛮子还没打过来,自己人倒是彻底乱了。”
“还不是郑知县不作为,将流民们逼得没了办法,若是不抢就只能等死,若是连死都不怕了,抢些银粮又如何。”
陈瑜拳头攥得死死的,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南垣县人,看着自己的家乡沦落至此,说不难过是假的。
晏珩拍了拍陈瑜的肩头,“走吧。”
事已成定局,他们无力回天,与其在这里感伤,不如想好如何应对老林子里未知的危险。
……
晏珩几人回来时,村民们已经修整得差不多了。
陈瑜和陈彪招呼大家收拾东西继续赶路,晏珩已经站到了程意对面。
对于程意的到来他颇为意外,可在听姜游说了这小子就是李家那病秧子少爷时,目光又变得讳莫如深起来。
程意被看得后脑发麻,他抬手一拍晏珩的肩头,“以后几日还需劳烦晏兄照顾了,停云伤还没好全,我们出门着急连药都没来得及带,若是晏兄方便能在这山里帮忙采些最好不过了。”
说完还不忘补充,“是晚姑娘答应了的,我都付了一半银子了。”
晏珩闻言去看姜晚,姜晚嘴角上扬从布包里摸出一沓银票来冲着晏珩晃了晃。
瞬间,那深邃的眸子染上了几分笑意,他冲程意点了点头,“好说。”
程意心里腹诽,到底你们是一家人。
一丘之貉,说什么恩人,有你们这么坑恩人的吗?
待村民们都整顿好,陈彪与陈三说了两句后对村民们道:“再往里走这路就不成路了,杂草、藤蔓还有横长的矮木。年轻后生们轮流来,每次出四个人在前面开路。”
陈彪话刚说完,站在队伍最后面的赵林突然开口,“陈兄弟,开路是个体力活,我们这边每次也出一个人。”
“好。”陈彪没有拒绝,林子里危险重重,除了在前面开路的人,队伍之中也需要交错留些警惕的年轻人。
警戒从道路一侧窜出的野物,多一个人帮忙是好事儿。
孙敬才那一伙人见这边人欲走,他起身过来,先是向陈三作揖,“陈村长,要走了吗?”
陈三点头,“是啊,林子里不好走,早点出发好找到落脚的地儿。”
“我们这边有个老猎人,他年轻时不少进这片林子,若是需要让他与陈大哥说下,
“不必。”陈彪站出身来。
他本就生得高大,几乎将陈三完全挡在了身后,“时间不早了,我们便走了,告辞。”
说完,也不管孙敬才难看的脸色,就带队前行。
因为晏珩坠在村子队伍的尾部,姜晚他们也就一块在队尾跟着。
陈三在得知那马儿本就是程意二人的,又知道停云有伤在身,就再不肯独占,让程意将马牵走。
老人家执拗得厉害,程意无法,只能让停云坐在上面,顺便帮姜晚担了些行囊。
路上,姜晚好奇地问郭氏,“那杨槐花找你有什么事儿?”
这一个儿媳妇娘家二爷爷家的伯娘,关系远到可以用陌生来形容,想来除了孙氏的事儿,没别的。
果然,郭氏脸色瞬间就难看了,她道:“那个不要脸的跟了人贩子。”
“这个咱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?”姜晚道。
郭氏摇头,“她还跟着那群人贩子去打劫他人。装作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专门去扒那些出逃富人的车辕,待人家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