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晚在空无一人的客栈房间中,等到了日上三竿,也没等回来晏珩。
干脆将梅花糕收进空间上床睡觉去了。
而此时的晏珩,正坐在时钰对面给自己斟了杯茶。
“啊~~~哈~~”
时钰大大打了个呵欠,看向自家世子。
“爷,您不困吗?”
晏珩:“白日睡了一日。”
时钰:……
可是我困了啊,白日先是被揍,后来有一只跟着姜小公子处处受惊。
“哈~~~”
时钰又打了个呵欠。
晏珩突然道:“去找条麻绳来。”
“哈?”
待麻绳供上,晏珩再次开口,“将我绑上。”
时钰:“……!!”
……
夜,漆黑如墨。
雪花伴随着夜幕逐渐变大,最后给这京城的黄瓦红墙,覆了厚厚的一层。
姜晚半夜被冻醒。
看了一眼变得冰凉的炭盆,微微叹气。
晏珩也不知去哪里了。
她突然感觉,自己对这个人的了解真的是少得可怜。
以前是不在意,现在是无所谓,可梦回一遭,想要找人却无从下手之时,却发现,了解有多么的重要。
想要再睡,可是睡不着了。
姜晚干脆收拾了一番,裹上一个厚厚的斗篷走了出去。
脚下雪厚厚的一层,街道孤寂无人。
她站在空旷的街头前后打量一番,最后默默向着安南候的方向而去。
在她刚离开不久,一个身影打马而来,在到达客栈时候,从马上跃下,用力拍打客栈的大门。
睡眼朦胧的店小二打开门,就见冲进来一个少年,直奔二楼客房而去。
“姜晚!快!救救世子!”
时钰一头扎进去,才发现屋内空无一人。
室内空气冰冷,炭火也灭了许久。
回头揪住仓皇跑来的店小二,“这屋子里的人呢?”
店小二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,“不……不知道啊!”
姜晚是翻墙走的,店小二自然不知道。
此时的她已经走到了侯府后院,看着那高耸的青砖墙,思索了下位置,便一个翻身越了进去。
脚丫一路地,便踩弯了一支红梅。
姜晚:……
若是晏珩父母还在,怕是要抽她。
赶忙挪脚放开枝丫,接着雪地的反光慢慢在院子里溜达。
果然,雪和梅是绝配。
姜晚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,就坐在白日里和时钰一起吃火锅的亭子里。
周围一片寂静,看着雪花一朵朵飘落,姜晚觉得自己可能听到雪落的声音。
沙沙沙,由风卷来的声音。
很快,那声音仿佛变了,变成嘎吱,嘎吱的声响。
姜晚半天才回过神来,寻声望去,便见一团黑影站在梅林之中。
很快,那一大团黑色散了开来,竟然是很多人。
他们手中拎着东西。
姜晚正眯了眼睛想猜测对方在做什么。
就见那些人竟然开始挥动手中的东西,哐!哐!哐!
的开始砍树。
姜晚:……
见过捡枝丫插花瓶的,这砍树是要做什么?
而且看着架势怕是要将一个梅园的梅树都砍了去吧!
就不怕晏珩那对植物有着诡异迷恋的父母,半夜归来将他们都吊起来!!
姜晚忽地站起身来,她身边没有半点照明的东西,这亭子又在梅花深处,示意对方并没有发现他。
下一刻,姜晚看到一盏孤灯从梅林外而来,而后就是一个老人家的哭喊声。
“造孽啊!你们这是做什么!”
“住手!快住手!”
老人家连同她手中的灯盏一起被掀翻在地。
姜晚听到一个男人喝道:“习嬷嬷,我念你是府中老人,不与你计较,你可别倚老卖老,老实呆着,若是多事儿,我就将你与这梅林一块儿扔出去。”
声音带着几分熟悉,稍加思索,姜晚就认出了两人。
正是这安南侯府的三公子时清。
习嬷嬷哪里肯让这些梅花遭此劫难,伸手打算去护,眼看那斧头直接劈向老婆婆的手腕,姜晚突然出声喝止:“住手!”
此时的姜晚从被窝里爬出来,并未仔细上妆,头发只用一截发带堪堪在脑后束着,虽着男装,但兜风一遮是半点也看不出来。
被地上的灯笼照亮,反倒是如同恍然坠落梅林的仙子。
时清呆愣了一下。
显然是没有想到这梅林中还有他人,还是个面容艳丽无双的俊俏小娘子。
其他砍树的家丁也停了手中动作一脸诧异地看向她。
她看向时清,“大半夜的不睡觉,砍人家的梅树,欺负年纪大的婆婆,你要不要脸。”
时清被骂得头脑清醒,突然哼笑一声,“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小女子,来人将人给我绑了,爷我要好好审一审。”
“审你妹!”姜晚一脚踢出成片雪花。
在时清被迷眼之际,将趴在地上的习嬷嬷一把拉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