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镇这个人……名声不好。”
“我在虽然在山上当匪,但身边有不少军中的兄弟。别的不说,只是骂他的我知道的就不少。”
“不过,只这一次,我就服他。”
“他是个男人,顶天立地的汉子。”
“若是换我老陆,这事儿……我做不到。”
陆远双手握着缰绳,马儿在灿阳下狂奔。
身后已是一片荒漠,再看不到药人的影子。
陈瑜嫌弃的抬手拍了他后脑一下,“什么都不懂,别乱说。”
陆远不干了,道:“怎么叫乱说?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,这姜将军与咱们是什么关系?”
“能舍身喂“鬼”,救咱们兄弟出苦海~哎,这就是英勇,就值得我这一句敬佩。”
陈瑜更是嫌弃得不行,他看这小子怕是不知道姜晚和姜镇的关系,见前面两人早已跑出百米开外,也懒得再拦阻。
任由他一股脑的狂赞,狂夸。
直到陆远被裹了一口沙子,这才郁闷地闭嘴。
而一直沉默的陈瑜这才开口。
“他以前也是一个这样的人,对待自己的孩子,满眼都是爱惜。”
“可是后来,他似是走丢了,好在……他又回来了。”
陆远呸了半天,发现自己这边的驼包里没水,只能快速打马去追前面的两人。
就在距离几人数百米外的一处矮丘旁,一辆宽敞的木车之上。
上有垂帘遮阳,下有细密的织毯铺就。
一个身穿锦衣的男人,正慵懒地斜靠在矮几旁,手中握着鎏金的酒壶。
他目光向身侧看了一眼,那一直垂手立于身侧的人见状微微点头向车后走去。
不一会儿,他牵出一匹马来,马的缰绳尾端还坠着一个人。
那人满头满脸的血,几乎完全遮盖了容貌。
若非他踉跄的步伐,甚至看不出这竟还是个活人。
马儿不知如何受惊,突然双蹄高抬,嘶鸣一声后直奔了出去。
而那被坠在马儿身后的人,也在这一声过后,直接被拉扯着向前奔去。
百米的距离,在瞬间被缩短。
那马儿如同计划好了路线一般,直接奔到了,姜晚他们所要经过的必经之路上。
马儿如同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,在冲到他们前面的瞬间,双膝猛地跪地,马头重重砸在地上。
双目出血,口角喷血,直接死了过去。
而他的身后,那原本还满身是血的人,身上的衣物几乎已经和身体揉在一处。
那紧贴地面的地方,几乎被粗犷的砂砾磨出白骨来。
“卧槽!这是什么玩意儿!”
那马头径直趴在了陆远马前,激得他胯下的马儿也跟着一阵号鸣。
陈瑜径直下马,从腰间抽出佩刀来,先是用刀背推了推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“人”。
在确定,对方的确不是会突然诈尸的药人后。
这才走进了,将其整个翻身过来。
“晏大哥,晚娘,这人还是个活的。”
陈瑜能感受到那人微弱的脉搏,可太微弱了,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。
“陈瑜……”
一声轻哼从那血人处传出。
刚下马的陆远愣了下,他问陈瑜,“那人是不是在叫你?”
陈瑜着实后悔和这人同乘一骑,也不知道晏珩从哪里弄来的奇葩,一路上呱噪得很。
若非地面上常有黄沙飞起,他怕是能说一路。
听闻对方如此询问,他还以为又是玩笑话。
冷哼一声道,“叫我?这荒漠之中随便捡一个人就能叫出我的名字。那我岂不是人尽皆知的名人了。”
陆远也觉得不可能,直觉是自己听错了,“那倒也是,饶是叫出时将军的名字,也不该叫出你的。”
陈瑜自黑还好,被人黑就不是滋味了。
“嘿……你这人……”
然而话音还未落,他就听到那正躺在黄沙之上,几乎已经等同于死人的人,再次幽幽开口。
“陈瑜……”
这一次,不单是陆远,就连陈瑜自己以及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姜晚两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卧槽!他真认识你!”陆远大惊。
可那声音太哑,太过尖锐,如同不能说话的哑人,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一般。
陈瑜已经意识到不对了,他捉着自己的袖口,将那人脸上血黏和着沙土的一层一点点擦掉。
越擦越是心惊。
“晚……晚娘。”
他说话都有些颤抖了。
“你来看看……这,这是不是小雨的兄长?”
姜晚已经走近,目光在扫到那人脸上的时候,就已经认出了他。
陈卓。
“怎么弄成这样了?”
晏珩已经蹲下,手指搭在陈卓的手腕上。
半晌,他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之中摇了摇头。
“这人出现的蹊跷,还有这马……”
“这个地方不能久留,我们必须在入夜之前,回到黎国的领地中去。”
因为傅离偷烧了黎国的粮仓,这才让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