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谦看了齐连岸一眼,也不知道姜晚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奇葩。
他道:“若是这黑火药当真如此容易做出,你觉得洋人不会做?”
若等到这种黑火药被大量制出,他都能想象到战场之上碎肢满天飞的场景。
那的是何等惨烈和可怕。
“走了,兄弟们还在矿里忙着,咱们得赶在蛮子有下一个动作前,将更多的战甲和武器锻造出来。”
两人再次确认那洞口的确已经塌陷后,这才钻入了山林之中。
……
百里开外的安南城内。
傅离拿着驿站刚刚递来的文书找到了晏珩。
“当真是开了眼界了,朝廷上那一帮老头竟然真的决定将安南府以南的所有地域,城池都抛弃。”
“那嘉兴郡主也是的,要这么个地儿。”
“她当初若是能选这安南城,眼下咱们怕是都能关起门来自己当土皇帝了。”
晏珩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文书。
只是刚打开,里面就掉出一张宣纸来。
那傅离当即就笑了,“咱们这个小皇帝有趣得很啊,竟然还在其中配了图画。”
“你还别说,这孩子……不,陛下,画得好啊。”
“你看着有鼻子有眼儿的小人儿,是不是跟真的一样?哈哈哈。”
晏珩看着那用炭条画出来的四格画面。
这画法儿还是姜晚教他的,用连续性的画面来传递意思表达情感。
画面之中有一个头戴王冠的小孩儿,想来就是桑儿自己。
在他身边是成山版的奏折,小男孩一脸苦闷。
而他身边则坐着面色严肃的一个老头。
想来这就是程首辅了。
在下一个格子里,小男孩正站在院子之中。
在他身后是跟着的内侍,院子里的花开了,他独占其中,尽显孤单。
晏珩看第一幅图的时候,还觉得有些好笑,心道这样的一个孩子,这么小就被那么多的奏折赶着,想来是痛苦的紧。
可第二幅,又让他不得不心疼,他们无论是谁,都再也回不到当初那段时光了。
第三幅,晏珩看到后就蹙起了眉头。
这幅画画得很乱,他甚至从中无法辨认出有用的信息来。
傅离也看过了,他道:“陛下会不会是不小心打破了墨盒?这黑黢黢的一片能看清什么啊?”
晏珩晃了晃手中的纸张道,“这画是用炭笔所画,这每一条黑色都是他自己涂出来的。”
傅离不解,“那这是什么意思?天黑了?”
晏珩没有理会他,而是将这一团黑线放下,看向了最后一格。
在最后一格之中,干脆就是一片空白。
不止是傅离不解,就连晏珩都不太理解。
他手指慢慢略过那四个格子,当手指停留在那白色框子里的时候,突然顿住了。
“老傅,我出去一下。”
不等傅离开口,晏珩直接走了出去。
至于那写满了文字的令书他是一眼都没有看。
“喂!干嘛去!”
晏珩走得很快,傅离一脸纳闷。
不就是小孩子抱怨活太多,又一个人孤独嘛。
这既然当了皇帝,要背负的自然要比别人多得多得多,不然凭什么九五至尊之位就让你做了呢?
晏珩离开营帐后,直奔伤兵营而去。
姜游正带着一群孩子,跟着军医学习伤口的处理,以及缝合和上药。
狰狞可怖的伤口没有吓退这群孩子,因为他们知道,只有将这些腐烂的肉挖去,将血流不止的伤口缝合好。
让血止住,让肉长在一处,这个人才能活。
只是为了最后这一点,他们就必须睁大了眼睛看下去。
而那些会引起生理反应的画面,他们在就习以为常。
晏珩见他看得认真,也没去打扰,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。
直到伤患的伤口处理完毕,晏珩才让人将他叫了出来。
“晏大哥!”
姜游虽然也待在安南府,但平时也很少见到晏珩。
一个是两人都很忙,第二个是晏珩有意回避着姜游,因为他不希望被人发现他们关系亲密,从而给这个孩子招惹不必要的麻烦。
“在这里可住得惯?”晏珩问。
姜游点头,“刘大夫很好,每次都尽心尽力地教我们,我还学了好些方子呢。”
晏珩点头,看着少年逐渐拔高的身形,和那与姜晚有几分相似的面容,胸口沉甸甸的。
“晏大哥找我有事儿?”
晏珩这才将那四格画拿出来递到姜游面前。
“这是桑儿画的,前面两个场景表达得比较清楚,但是后面这两个,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?”
姜游与桑儿在一处生活的时间最久。
而且,当初姜晚教桑儿画画的时候,这小子也没少跟着学,只是最后没坚持下去。
按照姜晚口中的话来讲,姜游就没有那个天分。
没天分的姜游一听说是桑儿画的赶忙接过。
看前面两格时,还幸灾乐祸了一通。
可看到后面一黑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