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嗒”
门闩被一根窄薄的刀刃挑开。
老肖轻轻推开木门,他口鼻被布巾环绕。
只留一双细长的眼睛,在微弱的月光下,滴溜溜乱转。
“啾啾。”
他先是学者蛐蛐儿叫了一声,见无人应答,这才安心的回身关好木门,将门闩又插了回去。
是郡主又如何?
落到他老肖手中,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。
这只肖闻一下就能放到一个大汉的迷香,对付一个女子,当真容易得很。
老肖已经提前吃过解药,此时他将脸上的布巾拿下,越是靠近那纱帐越是掩盖不住脸上的笑意。
在掀开帘帐的那一刻,他甚至兴奋的搓了搓手。
“小美人儿,今儿就让我好好尝尝,你的味道比不比得上你的手艺。”
言罢,猛地撩开纱帐整个人就扑了进去。
鼓囊囊的被子瞬间被压瘪,老肖马上反应过来,床上没人!
他快速退出床帐的瞬间,那原本仅靠月光采光的屋子突然亮起了灯烛。
姜晚一手握着一根白烛,抬手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。
“我说,这大半夜的不睡觉,肖哥可是走错房间了?”
她身穿一身白色宽松的中衣,墨发披散直垂到大腿处。
一张白皙的小脸被衬得越发白皙。
一双唇,明明未点脂膏却透着淡淡的桃花色。
杏眼微合,困意揉红了她的眼角。
老肖在看到她时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他这辈子祸害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无数,可从未有一个,只是让他这样看一眼,就觉得脏腑灼烧。
一股股暖流直冲小腹。
“你……你为何没事儿?”
姜晚歪头,“什么没事儿?你是说那个吗?”
姜晚指了指屋子地面上一个透明的小瓶子,那小瓶子正罩着他弹进来的迷魂香。
香已经燃尽大半,小瓶子里烟雾缭绕确是半点没有渗出来。
“没想到郡主早有防备。”
老肖也不急,这屋内只他和这个小姑娘。
这何莲的家住得偏僻,他刚刚又向那母子二人房中扔了香。
不出意外,他们定然是要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。
此刻,就算姜晚叫,怕是也难被村子听到。
老肖的目光掠过木门处,见门闩还老老实实地闩着门。
一颗心就安安稳稳的放到了肚子里。
“既然如此,我也不卖关子。郡主既然不打算与那短命鬼成亲,不如考虑考虑在下。”
姜晚对于老肖知道晏珩的事情一点都不惊讶,她反问:
“这说起来,你如今是时荷的男人,她与我可不太对付,你如此行为就不怕她生气?”
老肖笑了,“一个贱人罢了,哪里敢与我生气?”
“不瞒你说,若非那贱人的皮子细嫩得紧,就她那长脸,那脾气,老子早就将她埋在半路了。”
“不过你别说,她这种娇养出来的小姐脾气虽臭了些,但那身上香得很。”
“不知道,你做了这么些日子郡主,是不是也沾染了些富贵香气?不如让我尝上一尝?”
姜晚突然笑了,跳跃的烛光后,她如同一只突然绽放的花妖,艳丽的不可方物。
她上上下下十分认真地审视了老肖一番,摇了摇头。
“年纪大,体力差,长得还丑……”
“我看那时荷的眼也没瞎啊,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恶心玩意儿!”
“你!”老肖差点没绷住。
他从后腰抽出刚才用的匕首来,对着姜晚。
“恶不恶心,郡主试试就知道了。”
说着,已经挥舞着匕首直奔姜晚而去。
在老肖的预想中,这民间丫头,先帝亲封的郡主。
想来也是个如同时荷一般的柔弱贵人,就算是体力比之时荷要好些,也不过是农家妇人常年劳作练出来的。
又哪里能是他的对手。
等他将这小姑娘制服,双手绑了嘴堵了,那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?
可预想终归是预想。
待他那匕首冲着姜晚脖颈而去的时候,这姑娘躲都未躲。
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黑刀,刀刃在与他那匕首对上的瞬间。
那跟了他多年的匕首刃口,“咔”的一声,竟崩了一块。
他正欲再次出击。
姜晚却猛地提脚,一脚踹在了他的命门之上。
“啊!!”
凄厉的惨叫声从何莲家的院舍渗出。
晏珩正走到院舍外,在听到那一声惨叫后,突然顿住了脚步。
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院门打开,姜晚眉眼弯弯地看着他,“笑什么?将你那堂妹叫来。”
“对了,最好推个独轮车,她这男人以后怕是站不起来了。”
说完错开了身。
晏珩走进姜晚那屋中的时候,正看到老肖双手捂着裆地躺在地上翻滚嚎叫。
滚过之处鲜血淋漓。
姜晚不但一脚踹断了他的子孙根,甚至还切断了他的脚筋。
想要起身当真是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