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桑妤的印象里，席柏阳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淡淡的，虽然上次在医院维护了自己，但那也是因为安安的关系，今天却单纯是因为别人说她坏话而生气。

她忍不住有些触动，“柏阳，是有人欺负你了吗？”

席柏阳摇摇头，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桑妤，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，为什么要那么说？”

桑妤指着篮子里的鸡蛋，“你看，里面的鸡蛋大小都差不多，但看起来形状却不一样，那是因为每个人看到的角度不同，所以才会得出不同的结论，只要我们行得正，坐得直，那些流言蜚语是伤害不了我们的。”

席柏阳沉默了半晌，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
桑妤以为他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，便接着忙自己的去了，耽误了时间她可是要扣钱的。

送完鸡蛋饼回来，桑妤顺便将写好的稿件塞进邮筒，安心等着报社的回复。

蘑菇的钱收回来之后，桑妤便打算先挪一部分做“铝锅换新”的活动。

现在的锅大多要去供销社买，陈不凡也是利用了自己的人脉，才联系到一个铝锅厂，同意让他们拿点货出来卖，但是不能贴他们厂的标。

桑妤预算有限，也不知道反响好不好，只拿了四个大蒸锅，六个小汤锅，五个洗澡用的铝盆，还有一些吃饭用的铝碗，几个型号的都拿了一些，这就花了自己一百来块，桑妤的口袋瞬间被掏了个精光。

她暗暗告诉自己，只许成功，不许失败。

两人找了个热闹的集市，这里靠近居民区的地方，人流量又大，很适合他们摆摊。

推车停好后，桑妤将所有的锅都摆了出来，看起来琳琅满目的，又足以吸引人的眼球。

等东西都准备好了以后，她拿出一个铜锣，哐哐哐敲了几下，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，免费送锅了，只要家里有破锅烂锅，都可以拿来换新锅！”

她这一吆喝，不少人都围了过来，谁还不想占点便宜了？

“是这里在送锅吗？”

“用旧锅可以换新锅？有这么好的事？”

“你们这肯定是骗人的，不然我把家里的锅都换一遍。”

……

“大家静一静，都听我说。”

等人都围上来之后，桑妤才扯着嗓子讲起了规则，锅自然不是免费送的，想免费换新锅必须拿铝制品来换。

换也不能按一比一的分量算，用过的铝制品只能打三折，简单来讲，一斤的铝能换三两左右的锅。

对于旧铝的把控，桑妤也十分严格，由于铝锅用火烧过会形成氧化铝，回收的价格也会大打折扣，所以他们回收的时候，要剔去氧化铝的部分，剩下的才能用做回收。

一听这么多规则，围观群众的兴趣少了大半，不过听说他们也可以只回收，还是有不少人拿来家里不用的废品，打算跟他们换点钱。

桑妤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，所以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，将剩下的几十块钱用做回收的资金。

有陈不凡当顾问，回收进行的情况还是比较理想的，而且经过围观群众的口口相传，不断地有人来问以旧换新的事，他们的名气逐渐大了起来。

没多久就有人拿了一堆的铝制品过来，要跟桑妤换个蒸锅。

陈不凡称了一下重量，这些废品比蒸锅的三倍还重一些，他们不仅给了蒸锅，还把多出来的钱算给对方。

看到真有人免费拿到新的锅，不少人也都回去翻箱倒柜了起来，整整一上午，桑妤的摊位上就没有缺过人。

事实证明，以旧换新的效果是显著的，桑妤粗略地算了一下，早上回收到的铝能有个三百多斤，比陈不凡收了两天的还多，按照一斤一块钱的回收价，他们这一天就能赚三百多块钱。

扣掉两百块钱的本金，也是赚了不少的，何况那些新锅还没有全部兑完。

两人回去的时候，陈不凡的车都块装不下了，还是分了两次运走的。

等把回收的铝制品都换成钱之后，陈不凡先把桑妤的那部分钱扣掉，剩下的两人再平分，一个人各拿到七十八块钱。

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，陈不凡的眼睛都亮了，“明天还去吗？”

“估计明天的效果就没那么好了。”桑妤并不认为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，但是趁热打铁还是有必要的，“明天我得去送鸡蛋饼，你一个人去吧，晚点有时间我再去接应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就算赚得没有今天多，陈不凡也还想试一试。

这天是周五，桑妤不用加送，起得稍微晚了些，没想到席柏阳又来了。

桑妤有些奇怪，“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？”

那天席柏阳给她借用了饼铛，说是想自己练习一下，桑妤见他已经做得有模有样，还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。

席柏阳熟练地系上围裙，“我是来帮忙的，谢谢你教我做鸡蛋饼。”

“这里不用你帮忙。”

“阿姨，你是嫌我笨手笨脚的吗？”席柏阳认真地抬起头。

“当然不是了，但你是小孩子，要睡眠充足才能长高。”

“嗯，我以后会早点睡。”席柏阳黑曜石般的眸子透着坚定。

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