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......”
拓跋重光一开口,鲜血大口涌出。
他想要伸手握住长枪,挣扎一下,最终无力垂下。
气脉大成后,人体与天通,人体可以无时无刻的与天地交换真气,以此达到真气无穷无尽的地步。
继而,也就能够做到短暂的飞行!
他在最后一刻,想要退走,真气之罩破灭之刹那,他几乎逃走,可惜,最后还是被一枪贯穿了胸口。
呼~
安奇生手腕一抖,长枪之上悬挂的尸体便好似稻草一般抛飞数丈,跌落在废墟之中。
一切抱负,一切谋算,一切挣扎,一切不甘,一切的一切。
尽数被那纷纷洒洒而下的土石掩埋其中。
死寂。
天宇峰巅,所有人全都陷入死寂之中。
即便是蓝大与赵长林都没有想到,短短时间,薛潮阳与拓跋重光已然一死一伤。
最后那一枪一掌,即便是他们观之,心中也不由的震撼。
“安!奇!生!”
无尽萧瑟冷寂的声音响起:
“你很好,很好.......”
十丈高空之中,薛潮阳悬空而立,披撒的长发之下,冷冽的面容之上尽是化不开的森寒杀意。
一切计划,一切谋算,到了此时,已经全都毁了。
安奇生提枪而立,淡淡的看着他,声音平静:
“我自然很好。”
薛潮阳的武功无疑是在拓跋重光之上的,虽然有他分心二用的原因,薛潮阳到底是接下了他的‘南天门’。
此时他的伤势,倒有一多半是因为他自己施展秘术的反噬。
他并不在意薛潮阳可以御空,这他早就知晓了。
不过,气脉的御空尚且不如他们轻功来得快,无论是在赶路还是战斗之时,都没有太大的作用。
充其量如薛潮阳这般,免于被打落悬崖。
不过这样也挺好,斩草要除根,杀人要扬灰,真要让他掉下悬崖,自己可要好找了。
“拓跋大人!”
“名捕!”
“拓跋大人!”
这时,残存的诸多六扇门捕快凄厉的声音才响起来。
诸多捕快看着安奇生的眼神充满戒惧,即便杀意沸腾,但连拓跋重光都被打死当场,他们如何敢出手。
“薛潮阳!”
面上蓝色未褪,赵长林挣扎着起身,咬牙道:
“我极神宗与你们朝廷井水不犯河水,为何今日要处心积虑的杀我们?”
随着他起身,一众武林人士也都为之散开,扬起刀剑,虎视眈眈的与诸多六扇门捕快相对,皆是杀意沸腾。
“井水不犯河水?你们也配?!”
半空之中,薛潮阳仰起头,披撒的乱发随风飘荡。
他的嘴角泛着一丝冰凉的笑容:
“天下,是朝廷的天下!你们这些无君无父之辈,自恃武功高强,不执杂役,不交赋税,占据山林,收束流民......名为宗门,实则是国中之国,大丰百害之首!”
“何其之荒谬!”
赵长林尚未开口,他身后一个弟子已经站了出来:
“你大丰成立至今也才堪堪两百年,我极神宗成立至今是你三倍不止!你大丰太祖的祖宗还没出生,我们极神宗就屹立于这片大地之上了,你们有什么资格统辖我们?!”
咻~
话音飘荡之间,赵长林面色一变,身子一晃之间,刚才发话那弟子已然狂喷鲜血,被一枚银针刺穿胸膛。
“狗一般的杂碎,也配与本座说话?!”
薛潮阳轻叹一声,将一头披散的头发后撩,似乎不在意诸多武林人士的群情汹涌。
定定的看向安奇生。
此时,他只需放开真气,便能坠落悬崖,以他的武功修为,未必就没有一线生机,但他却还是选择了留下。
他想要做最后一次尝试。
为大丰除了这个隐患。
轰!
宛如火山喷发般的澎湃真气透体而出。
薛潮阳仰天长啸一声,身子一动,漆黑长刀瞬息之间划破长空而来:
“决个生死罢!”
“好!”
安奇生微微颔首,脚下一踏间,长枪破空而去。
轰!
劲气激荡,刀光与枪影齐齐泯灭。
薛潮阳丝毫不顾自己鲜血横流的身体,长刀挥舞间,状若疯魔一般!
七星破日法全开!
不避要害,不躲长枪,不惧生死!
绝境之下,薛潮阳疯狂宛如魔神一般,真气纵横激荡之间,天狼七魔刀展现的淋漓尽致,一时间的绚丽绽放几乎都要压过安奇生的长枪!
铮铮铮铮~~~
千百次碰撞之声回荡长空之中,薛潮阳刀光凶戾无比。
气流纵横激荡间,安奇生的一头长发扬起:
“杀!!!”
昂~
长枪腾空,如龙纵横,挪移之间破灭重重刀光。
七星破日法全开的薛潮阳,每一击都蕴含着无比恐怖的力道。
纵使是安奇生如今的体魄,都隐隐能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呻吟,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