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
张牙子作为安丘有名牙人,主要的生意还是当中间人。
“原来如此,是我失礼了,老翁随我来,里面谈……来人上茶!”一贯钱的介绍费,已经值得他笑脸相迎了。
姜守义进了里屋,将他的意图说清楚,张牙子立刻眉头一皱。
好家伙,这年景当奴仆都供大于求,还指望有人买娃回去当闺女?
缺儿子的,或许还能给介绍一下,女儿谁要啊?
“老翁,你都卖娃了,还管她是不是良籍?唔,你这男娃我还能给你想想办法。”
张牙子的话,姜守义是有心理准备的,当即说道:“实在不行,我暂不卖了……先请几日奶娘,这娃都饿坏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张牙子有点不甘心,卖相这么好的美人胚子,他不想错过。
只要卖入豪门大族,他反手就能狠赚一笔,哪怕只是当中间商,也能赚翻。
“老翁,何必执着于良籍?卖入世家贵族为奴,不也很好嘛?”
“我跟你说,就前几日,安丘朱家就要买女婴,也不知道做什么,出价极高,要求就是皮相要好。”
“我当时送去了一个,也是美人胚子,但和你怀里的瓷娃娃相比……嗨!那根本不能比!”
“也不知道他们还要不要,老翁,你要是答应卖给朱家,少说能得十贯!”
张牙子拼命地蛊惑,希望把这女婴卖到朱家。
姜守义叹息一声:“当奴婢?”
他很是纠结,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要求很可笑,所以实在不行,真就只能卖到世家大族为婢。
张牙子回道:“真是废……”
他正要说是废话,可眼珠一转,改口道:“非……非要说的话……朱家并没有言明是要奴婢……”
“朱家可是咱安丘的大豪族,族长为当朝太子詹事,而年轻一代的俊秀里,也一个现任安丘县令,一个为琅琊郡五营校尉……都是了不得的名士英才。”
“这等豪族,不缺奴仆,此次乃是想要买个养女……为日后联姻做准备!这才要求容貌,且只要婴儿!”
说着说着,张牙子自己都信了。
其实养女啥的都是猜的,但也不是不可能,反正是哄骗老头,干脆当真的说了。
姜守义大喜过望,养女也行啊!联姻什么的他也管不着了,至少人家会好好教养孩子!
以后就是大家闺秀,名门贵女!这还有什么好说的,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好事!
这已经是他能想象到的,雪儿的最完美归宿了!
“真的?你之前还说不可能有人要……”姜守义稍微怀疑了一下。
张牙子脸不红气不喘道:“那是因为这等好事,本已经错过了啊!我送过去一个女婴了,但你这个更好!我觉得可以问问!反正一个是养,两个也是养嘛!”
“好好好……问问!赶紧问问!”姜守义欣喜若狂,连连点头。
张牙子嘴角一咧:“随我来!”
他唤人驾车,领着老头径直前往城中的一处豪门大宅。
到了地方,张牙子率先下车,整理了一下着装,上前敲打门房:“谭翁,您在吗?小人是张牙子……”
这是朱府的后院小门,一名门房老者走出来,俯瞰张牙子和姜守义。
“何事?”
张牙子卑微地躬身,堆笑道:“谭翁,前几日香云小姐托小人为贵府物色女婴,小人今日又发现了更好的货色,上次送来的与其相比,简直是萤虫比皓月!”
“人已带到,劳烦谭翁转告一二,小人就在门外等候。”
所谓香云小姐,其实是朱家大公子侧夫人的贴身婢女,但这等身份,张牙子也得称一声小姐。
谭翁一愣:“物色女婴?”
“您不知?”张牙子眨巴眼道:“两日前小人送来了一女婴,还是香云小姐亲自出来取的……哦,那日您不在……”
说着说着,张牙子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。
他想起来,香云曾告诫他,忘记这事,不要和外人说。难道说,连府上的人,也都瞒了?
“等着!”谭翁回身进府。
而张牙子在门外,瑟瑟发抖,越想越不对劲,越想越害怕!
如果是收丫鬟,没什么好隐瞒的,如果是收养女,瞒着外人就行了,谭翁作为门房管事,自然是府中值得信任的人,也没有必要隐瞒。
所以瞒着谭翁,其实就等于要瞒着全府!
这里面一定牵扯着朱府后院秘事,而他竟然掺和进来。
“完了!完了!祸事了!我真是鬼迷了心窍!”
张牙子恨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,竟然为了钱,告诉了姜守义,这也就算了。
结果还眼巴巴带着人找上来,把事又捅给了门房。
朱府里的人要自己的命,还不是杀一只鸡一样?
“你在这等着就是……我去去就来。”张牙子僵硬地笑着,安抚姜守义留下,自己则立刻跑路。
他甚至连车都没驾,以免姜守义怀疑,他要姜守义先挡刀,为他拖延片刻。
姜守义感觉奇怪,直接拉住他:“你得留下,你把我丢在这算怎么回事?”
“娘的,你自己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