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……”冯先生的鬼影飘了上来,烟气缭绕,一股寒意笼罩全场:“不用怕,她不敢伤你们!”
说罢双手挥出三十团惨绿色的鬼火,洞射进藤甲兵体内。
那些木人兵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、枯萎,显得暮气沉沉,行动迟缓。
果不其然,那武者两剑就把藤甲兵斩飞,化为人形树雕般的玩意儿。
其他藤甲兵也只是上前阻挡,当做围墙,不敢还手,被砍得七零八落。
炎奴趁机抱着沈乐陵,跳上马背,但是他不会骑马,力道太重,把马惊了!
战马扬蹄嘶吼,几乎要把二人掀翻下来,好在炎奴抓得紧。
“好马儿快跑快跑!”炎奴催促着,一只手死死箍着马脖子,一只手紧紧抱住沈乐陵,就这么半歪斜着伏在马背上,任由惊马狂奔。
冯先生猛然拔剑一挥,荡出一道鬼气森森的灰色弧光。
他一身青衫,纶巾佩剑,实则并非真物,都是鬼气所化。
那佩剑是用他自己的鬼体炼制,其实就是身体的一部分,这么做不过是冯先生喜欢剑术罢了。
鬼体剑气飞出,一个个豆子变得藤甲兵舍身去挡,纷纷凌空化为木屑。
其势如破竹,直取沈乐陵!
“哼!”关键时刻,沈乐陵强行凝结心神,在马上回身掐出一个古怪的手诀。
冯先生眉头一皱,心说强行用法术么?且看你能用几次!
就见沈乐陵身上浮现出一片片白光,化为一副珠玉甲胄的虚影,轻松扛住了鬼体剑气。
“什么!金缕玉衣!张全你没说她有这个啊!”
冯先生一下子就认出来,关键时刻是沈乐陵用法力催动了金缕玉衣防御。
此物能抵挡邪祟法术,不仅是极佳的义骸,那些武者带的朱砂、雄黄等辟邪之物,也会对沈乐陵没效果。
“我真不知道她有此物!”张全喊着,他不仅不知道沈乐陵有此物,甚至都不知道是从张绪那里偷来的。
三公子张绪从盗墓贼那里淘换来的金缕玉衣,偷偷藏起来是打算日后自己用的,谁也没告诉。
“这下难伤她了!”冯先生摇摇头。
张全急道:“那你用道术啊!”
“唉,这么多年没用,搞忘了!”冯先生两手一摊!
张全冷哼一声,脚步飞掠,凌空连斩三道剑气,其中还夹杂着雄黄朱砂。
然而沈乐陵不怕这些破煞的玩意儿,她的妖体有金缕玉衣护着,同时吐出一片水汽帘幕笼罩周身,把三道剑气全部挡下,只是荡起阵阵波纹。
至于其他武者的刀剑,那就更无法突破了。
炎奴抱着沈乐陵,就这么在水汽护持下,硬冲出重围。
“冯先生,破她的水幕!别告诉我你不会!”张全唤来战马,骑上去穷追不舍,数十名部曲也都连忙上马追击。
冯先生凌空飞着,思索道:“她元神受伤,法术不稳,我们一齐出手,可以破之。”
“好!”张全身体如箭般飞出,胯下骏马都受不了力道,直接吐血倒毙。
他身与剑平齐为一字,凌厉的剑气好似闪电般袭来。
此为三元淬体,真气外放为实质。
冯先生也同时出手,一缕缕灰色的寒气环绕张全,盘旋向前,最后汇聚于剑尖顶端。
一灰一白两股力量蕴含强大的破坏力,狠狠撞上水幕。
“飒!”沈乐陵的水幕被瞬间撕碎,乃至剑气还有余力,钉在她胸前。
“叮!撕拉!”金缕玉衣被崩碎一个口子,无数白玉的残片碎末飞溅而出。
与此同时,张全还呕出一口黄泉水,束水如箭,沉重地射在沈乐陵胸上。
“啊啊啊!真当我不敢杀你们!”
沈乐陵的伤口与七窍皆在喷水,玉脸含煞,怒不可遏,知道再这么下去,自己非得死在这不可。
当即不再顾虑,双目之中顷刻间有千百条水流触手蔓延而出,杀气凛然。
那些水流从空气中汲取水汽壮大,很快就像是凌空飞流的一道道溪泉,裹挟着巨大力量在桑林中奔流宣泄!
“悬河泄水!”
“不好!她要开杀戒了!撤撤撤!”冯先生大喊一声,毫不犹豫地化作一缕鬼影遁入张全怀里的铜契。
“护我!”张全也知道这妖怪要杀人了,连忙向后飞速逃窜。
三十五名部曲,则悍不畏死地扑杀上去,仿佛就是送死一般,他们全力运转真气,还把身上各种辟邪之物统统洒出。
但这只是微微削弱了水流,就听得轰隆隆,部曲们全被水流卷入,浑身淹没。
不仅强大的劲道把他们冲击得吐血,那奔流宣泄的水中,还有一股抽取人体精华的力量。
不一会儿,他们就化为一具具干尸。
“飒!”一道水流,笔直飞射,蔓延出数十丈,直取张全。
张全惊惶万状,身体噗噗作响,拼了老命爆发真气,逃窜速度又快了几分。
也不知道跑了多远,才发现水流没有追上来。
“呼……差点死了……”张全心有余悸,为了逃命,他用秘法强行爆发,已是受了极重的内伤。
“不亏不亏……”冯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