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廿九,炎奴过了一个生日,便与众人离开了高密。
看路途,是一路向西的。
所有关注炎奴的修士,将消息传开。
各地胡蛮如临大敌,尤其是猃狁氏,担心青州的这个逆天怪胎,乃是要杀出来与他们为敌。
殊不知,这群人要去祸害修行界了。
只不过,走的路途很曲折,并不是直接往南边飞,而是先去鲁山。
炎奴始终惦记着为妙寒报仇,鲁山的修士,又是帮助秃发氏,又是杀死乐琴的凶手。
可以说没有这帮人出面,不会有安丘城的事。
既然决定要一统修行界,那就先从这帮人开刀,谁让他们当出头鸟?
只见一片层层叠叠的翠绿山中,有一片琼楼玉宇。
鲁山修士,约莫有千余人,一半住在这宫殿道观之中,奢华庄严,气派十足。
还有一半,则衣着简朴,在山间草庐之中隐居,或是垂钓于清泉之前,或是操琴于顽石之上。
养几只鸟雀,几头犬羊,耕耘花田,怡然论道。
忽然晴空一阵巨响,打破了这里的平静。
一名钓者掀起斗笠,看向天边,只见护山结界触发。
有一火人持枪立于苍穹,活生生打爆了结界。
“轰!”
“啊!这是何人?”
“结界被一击打破,至少是长生期!”
“我的天,鲁山遭大祸也!我养了三十年的六阳花,不能经受剧烈的法力波动,可如何是好!”
山间隐逸者们如临大敌,抱着自家养的狗,提着自家养的鸟,冲向花田,连掐好几道法术,先把奇花异草给保护好。
那火人从天降下,烈火焚身,威势澎湃。
飞过山间,见到这帮老农一样的修士,咧嘴一笑:“你们也是修仙的?”
“我于此山清修九十载,从未与人争斗,不知今日有何因果?”一名钓鱼客乃是这群修士中境界最高的,已然是劫运期。
他神色凝重,一边护着身后花花草草,一边给鱼竿灌注法力,原来那鱼竿是一件精良法器。
“有何因果?你们鲁山修士下山害人,还敢问我?”火人正是炎奴,大声质问。
这帮修士一脸懵逼:“我等数十年未曾下山也!”
炎奴变回人形,眨巴眼,问道:“哦……那鲁山七友何在?”
“鲁山七友?不认识……”钓鱼客回答道。
炎奴错愕:“不认识?就是你们鲁山七名长生期修士!虽然被我打得就剩俩,但伱们应该知道我问的是谁!”
“这……”
这群修士面面相觑,拱手道:“这位高人,我等入山修道,虽属鲁山一脉,但却非鲁山道宫弟子。”
“你要找的人,应该在前山那片宫观之中……”
说着,他们都指向前山那片琼楼玉宇。
“噢噢噢,找错人了,不好意思。”炎奴挠头道。
他风风火火,来得太快,这时妙寒、半云、芦荟他们才追上。
“怎么了?炎奴。”妙寒问道。
“没啥,找错了,这帮修士好像和之前下山的,不是一伙人。”炎奴说道。
妙寒歪头不解,都是鲁山修士,还有区别?
这时芦荟真人说道:“这些想必是鲁山一脉的清隐士,你问他们算是问到鬼头上了,不必理会,直接去道宫!”
“哦哦……”炎奴继续前行,众人跟上。
路上炎奴询问:“啥叫清隐士?”
芦荟真人说道:“就是清修隐逸,不问世事。”
“或宅居草庐,打理田园,养上一二灵物,与三五友人论道。”
“或游山玩水,操琴吹箫,与道友结伴远行,寄情于天地。”
炎奴惊讶:“这么闲呐?”
无须子在后面,又嘟嘟囔囔插嘴道:“这不能说是闲,仙路漫漫,人各有志。”
“唉,我都想当宅修了,好不容易暂的元气,不如门阀一弹指,就这还被一枪打没。”
“辛辛苦苦在南极挖冰百余年,白干!修他娘的仙!何苦来哉!”
炎奴回头嘿嘿一笑:“行了行了,天天嘟囔,我赔你就是了。”
“真的?”无须子马上换了一副笑脸:“我就知道高人有高义,贫道保准不再管人间事,天道就算给我千八百的功德,我也不会再理会!”
咻咻咻,正说着,鲁山道宫之中,飞出数十名剑修。
妙寒一看,眼神一冷。
这些剑修,与当初安丘杀死母亲的那人,衣着款式一模一样。
显然,他们都是鲁山道宫门派的弟子。
“等会再说。”炎奴跟无须子说完,挺枪上前。
对面的数十名剑修,一半都是劫运期,另一半虽然只是神识期,但亦有法宝,这批人无疑是鲁山的精锐,核心弟子。
为首的,更是脑后灵光,乃是金身期。
他祭出一尊玉印,内蕴数百万段法力,乃是鲁山镇派之宝。
“大胆,何人敢破我……”那金身期怒目而视,一身威势惊天动地。
但看到炎奴人形的样子,忽然沉默了。
麾下弟子一看,接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