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奴很有精神,宏愿响彻深渊。
希绪弗斯从悲怆中清醒过来,振奋地盯着炎奴。
“是啊……我们的抗争者虽然消亡了,但东方还有逆天者啊。”
“赛里斯人……没想到会在深渊,等到这样的转机。”
“请率领失落的我们,走向胜利吧。”
“那当然了。”炎奴回过头来:“不过你干嘛一直叫我赛里斯人?”
希绪弗斯微笑道:“因为我还不知道您的名讳啊……”
“希腊人一直是这样称呼你们的,我们很早就知道东方的尽头,存在一个强盛的文明,称其为赛里斯。”
“哦……”炎奴点头,当即告诉他自己的名字。
随后扭头低声问沈乐陵:“姐姐,赛里斯到底啥意思?为啥这么叫咱?”
沈乐陵一懵,见到炎奴熟悉的好奇宝宝般地问她,她心里是开心的,可却不知道怎么解答。
好在紫尘接嘴道:“赛里斯是丝绸的意思,很古老的称呼了,现在西方都称我们为‘秦娜’。”
希绪弗斯一脸茫然,他死了好几百年了,显然他死的时候,秦的名号还不起眼。
“这是罗马人对我们的称呼,秦国的意思,你不知道很正常。”紫尘又道。
“诶?”沈乐陵奇怪地看着紫尘:“伱说反了吧?你上回不是告诉我,我们称呼罗马为‘大秦’吗?”
紫尘一愣,说道:“呃,也没有错。罗马人叫我们‘秦娜’,我们叫罗马为‘大秦’。”
沈乐陵无语,东西方竟然互称彼此为‘秦’。
“姐姐,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啊?”炎奴也不知道,但他不管别的,就难得见到沈乐陵这副样子。
“呃……”沈乐陵没想到自己在炎奴心目中,有那么博学的地位。
作为野妖出身,她正是靠着到处招摇撞骗,蹭雅集聚会,蹭了二十年,后来才能在炎奴面前表现得见识颇多。
可显然,这种明里暗里地打听来的知识,是极为偏科的。
随着炎奴的敌人越来越强,行走的范围越来越远,接触到的人越来越广泛,她也越来越不能为炎奴指点迷津了。
“哈哈,炎奴,此事我略知一二,方才只是问问清楚罢了。”沈乐陵本能性地说道。
她怎能露怯,心里反而窃喜炎奴依旧对自己有着依赖,想想也是,炎奴走出茶山后,对外界最初的认知,都源于她。
如今还像以前一样,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就求教自己,这般一如既往的样子,她当然不愿失去在炎奴心目中的形象。
若是人设崩塌,比死都难受,到时自己还是他的姐姐吗?
“怎么办怎么办……炎奴如今接触的层面太高了……”
“现在是有外人在场,我还能哄弄,若是只有我跟他,我就不能骗他了。”
沈乐陵心中如乱麻,患得患失。
她答应过炎奴,只有他们两个在场时,自己绝不会撒谎。
可问题来了,她若要说服炎奴放弃逆天,肯定得两人单独密谈。
但这样交心,自己又定然人设崩塌,到时候还能拉炎奴回头吗?
“不行不行,我现在跟不上他的见识了,在跟上之前,暂时不能和他单独谈心。”
“不然他讲的东西我都不知道,如何能说服他?”
“看来得加紧学习了……哼,我天地所生,聪明绝顶,若有书读,岂弱于人。”
沈乐陵念头急转,打定了主意先维持住姐姐的形象。
只要自己在炎奴心中地位不变,炎奴就会听自己的,到时候私下谈一谈,炎奴岂会不跟她逍遥世外?找一处没有任何纷争的地方,快活一生。
炎奴不知沈乐陵的想法,他跳到擎天者阿特拉斯的身上:“大个儿!你不会真打算永远支撑着天吧?”
阿特拉斯冷漠地凝视炎奴,他是最高大的泰坦,位于深渊中央,顶天立地。
“我不擎天,天塌下来,所有人都会被压迫在岩石中,凡人全都会死。”
在深渊,天地闭合是非常可怕的。
这岩石穹顶会把大地完全压平,不会有缝隙,哪怕在天穹里凿个洞,那个洞也会被天穹自己的力量瞬间挤平。
神灵也许不会死,但挤压在近乎无限薄的天地间,也会无限痛苦。
炎奴见他没有向乌拉诺斯等泰坦那样暴躁,笑道:“你为啥不用自己的神力和血肉,造一根擎天柱,这样就能永远撑住它了,你的任务不就完成了吗?”
阿特拉斯痛苦道:“想撑住这天,我必须时刻用尽全力。”
“如何有精力去创造擎天柱……”
炎奴哈哈笑道:“原来就这么简单?我帮你顶一下不就完了?”
“你怎么顶得住呢?”阿特拉斯道。
炎奴说道:“小事,你的神力分我一些就行了。”
阿特拉斯放出一股神力,灌入炎奴体内。
刹那间天穹一声巨响,轰然下沉!
因为神力分出去做别的,阿特拉斯瞬间就撑不住天了。
他都被这猛然下沉的恐怖巨力砸翻,一头抢在地上。
所有泰坦大骇:“天塌了!”
“阿特拉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