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残只是轻伤,但拓跋亚克为他挡了数刀,脸色惨白,已是强弩之末。
两兄弟再次奔逃,尽往偏僻之处跑。
来到一处山泉附近,实在是跑不动了,停下休息。
拓跋残撕扯下锦衣,到处搜寻,找出几味草药,塞入口中咀嚼,敷在绸缎布条上为弟弟包扎伤口。
“亚克,你还记得当年在山里,我们兄弟几个漫山遍野地找人参,给族中的祖爷爷们修炼嘛?”
他一边包扎,一边说起往事。
浑身浴血的亚克露出幸福神色:“记得,哥哥,我们在塞外多自在啊,为何一定要来这争夺天下……”
拓跋残目光深邃:“天予不取,必受其咎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大家都死了……就连哥哥想要躲起来,都还是要被追杀。现在恐怕嫂子和哥哥的孩子也都……”拓跋亚克大哭。
他只以为哥哥入赘世家,改名换姓,是想放弃争霸,可结果还是被慕容家找上,被迫效力。
而拓跋残娶了晋人世家千金为妻,后者已有身孕,现在恐怕也遭慕容氏毒手。
“我早已安排董家暗中转移,或许会死很多人,但兵分数路,应该还是会有人逃出去的,我们总有相见的一日。”拓跋残神情冷静道,他其实安排了很多后手,转移自己这段时间在慕容家积蓄的势力。
“哥哥,我不是真正的亚克,如果真亚克回来,你还会要我吗?”拓跋亚克突然细声道。
拓跋残温柔一笑:“傻子,你就是我弟弟,永远都是,留着和我相同的血,哪分什么真与假?”
“不要再想那些了,你口中的那个人,已经成了女流之辈,身上不是我拓跋家的血。”
“那个女人,永远不能替代你。”
亚克幸福道:“哥哥,无论你做什么,我都跟着你。”
拓跋残点头:“天命逐鹿,躲不掉的。今日逃出生天,我们兄弟二人,定要东山再起。”
“假以时日,一定要杀回来,要那慕容氏好看。”
“嗯!我都听哥哥的!”亚克坚定道。
兄弟俩相互依靠,小声耳语着休息。
就在他们停下话头,就要睡着时,突然听到骑兵靠近的声音,悚然一惊。
“追兵来了!”拓跋残无奈,敌人有修士,纵然丢失他们的踪迹,也能很快找到。
兄弟俩只能强打精神,起身逃跑。
可骑兵终究还是追上,为首正是那老者模样,五元淬体的将军。
“拓跋公子,贫……本将说过,你今日必死于我手!”
“是神识吗?还有哪位修士,尽管露面吧!”拓跋残平静道,他知道打是打不了了,想要活命,只能凭他花言巧语,说通对方最强者投入自己阵营。
哪曾想,那老将笑道:“哈哈,你太小瞧本将,我只需掐指一算,就能料到你在这里。”
原来他虽然自跌境界,可卜算之术大成,就算是凡人也能用。
“段将军,慕容炜猜忌刚愎,我为他称霸幽州,效尽了力气,立下无数功劳,还是被他猜忌。”
“这等人,你还要为他效劳,不怕有朝一日寒心吗?”
拓跋残竭力的劝说,但对方根本不理。
铁了心要除掉这天命者,拔刀就斩。
拓跋亚克拼死抵挡,以一敌众,浴血奋战,保护哥哥。
“段将军,我愿拜你为义父,你知我有天命,来日我若能成事,你便是国父!”
拓跋残面色恭谨,一个头磕在地上,迸出血来。
段将军神情感慨:“好一个拓跋氏,然而我早已发誓效忠慕容氏,有天道应誓,亦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。”
“我非二心之人,怪只怪你我没有早日相识。”
说罢,他一击刀势,狂若浪涛,把拓跋亚克劈飞。
后者遭受惨烈重创,躺在地上,伤口深可见骨。
“弟弟!”拓跋残绝望地伏在一旁,终于慌了,他仰望苍天,难道真是要命绝于此?
可就这时,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:“哥哥,我在这!”
“什么人!”
“呃啊!”
“噗噗噗噗!”
一连串骨血分裂之声,不绝于耳。
只见一名黑袍少女,身材娇小,看似纤细瘦弱,却手持长剑,一步杀十人!
她速度极快,如绞肉磨盘一般,杀穿一路骑兵来到拓跋残身旁,将其护住。
“你是……”
拓跋残又惊又喜,虽然不认识这少女,但这少女厉害,定是天命派来救他。
段将军则面色凝重,刀势连绵不休,狂斩下来。
可是那少女看都不看他,侧身一只手飞快舞动!
“叮叮叮叮!”
少女连剑都没用,单凭一根手指,将段将军所有狂刀霸斩的招式,统统挡下!
“哥哥,我是亚克啊。”少女低声羞语,生怕这名字给被人听到。
在场这么多人,要是知道亚克变成女子,她如何自处?
“啊!”拓跋残惊讶至极,随后大喜过望!
他没有问许多,因为另一个亚克早就坦白,所以知道身边的弟弟,是假鬼,然后又被炎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