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。
人们肚皮鼓囊,嘴角滴着充满香气的油渍。
炎奴黄半云与众人饮酒,黄半云兴致一来,带着猴子连翻几个跟头,耍了一套花枪,给大家助兴。
也不知道谁在起哄,逼得妙寒都舞一曲。
有人拿起珍藏的胡笳,吹出幽远的旋律,为其伴奏。
篝火映红衣,长袖舞翩翩。
妙寒舞技并不好,但大家也不懂高深,随便摇曳几袖,百姓们就都捧场,赞叹声不绝。
羞得妙寒舞不多久,就下场去,拉炎奴出马。
炎奴浑然没有架子,身上挂满了小孩,在万众瞩目下,急的抓耳挠腮。
说耍几枪吧,黄半云已经表演过,别的他也不会啊。
情急之下,瞥见篝火上烤的一头猪,单手将其抓来。
“我……我给大家表演一口一头猪!”
说着,仰脖子就往嘴里塞猪。
好家伙,这可不是小猪,足有三百斤重!
他却自顾自往喉咙捅,也不知道是怎么轴进去的,所有人瞠目结舌,眼睁睁看着炎奴一口一头猪,硬是吃完了。
虽然嘴角满是油光,但腹部平平,惊煞众人。
“好……好!姜军侯壮哉,气吞万物也!”冉棘奴并非强行挽尊,倒也颇有说法。
百姓们都在叫好,他们朴素的观念里,也往往是谁吃的多谁厉害,正所谓自古神勇之人多饭桶……
“哈哈,大帝的消化乃宇宙第一神技,他平日里都不用,今儿倒是想起来了。”
鱼秧子、张辟疆、修羊公他们也都出来,受这氛围感染,融入其中。
如同从仙人,变成了凡人。
鱼秧子和一帮老头,谈天阔地,点评鱼汤,并言之凿凿,为他们讲述鱼的一百零八种吃法。
修羊公看着烤全羊,陷入沉思,最后在一名小孩的单纯地邀请下,也忍不住尝了一尝……
张辟疆更是弄来酒水,和一帮粗人痛饮。
几壶酒下肚,张辟疆突然提起剑,跳进场中,为大家舞剑助兴。
“四面尽烟光,人家各自忙。”
“儿童争采撷,妇女斗舂粮。”
“群星千灯映,乾坤一草堂。”
“生涯如此乐,莫问是还乡。”
妙寒道了一声好诗,知他仙人动情,感慨星辰与乾坤虽大,也不过是百姓烟火人伦之乐下的油灯与草堂罢了。
炎奴听不出深意,但觉得剑舞得很漂亮,疯狂鼓掌:“再来一个!”
百姓们也在起哄,只觉得他舞剑之势,比常人都厉害百倍。
其意境高远,恍惚下连一些武者的境界都在耸动,不少人隐隐竟有要意贯天灵,突破至惊世武者的苗头。
冉棘奴震怖,知道张辟疆非同小可,忍不住追问其身份。
张辟疆没有回答,身为仙人,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,越舞越癫狂。
他脚踏七星,意冲北斗,舞剑长歌,酒染白衣。
“我本愚公子,生来事君王。一朝脱冠去,长啸卧虚空!”
“天涯游未远,星海去何穷。醉舞青冥在,狂歌落木中。”
“世道风波恶,人情草木愁。不辞天路远,使我踏月来。”
“重游汉时都,满目尽腥膻。一剑疏遗恨,长忆旧家山。”
“五百年人物,今朝无故乡。若是神洲盛,何须谪仙还?”
“山河千古事,宇宙一杯空。此意谁能会,凭虚望北宫。”
张辟疆剑舞耀长空,落下泪来。
待剑势停歇,顶上突然现出三花。
炎奴一愣,因为他同时有感应,毕竟体内有对方的道果。
只见第二朵花,绚烂绽开,百姓们心驰目眩,如闻奇香,精气神都为之一振。
冉棘奴等顶尖武者,见得此景,都感到脑中嗡的一下。
稍有文化,就能听出张辟疆诗歌中怀旧国,悲故乡的情愫。
才知此人竟是一尊真仙,五百年重回乡土,故国已灭亡,旧家已不再。
身为仙人,本可遨游太虚,却是不爱宇宙,只爱山河。
乞活军战士们一时间也感同身受,他们军名乞活,知道图存,焉不知救亡?没有国便没有家,世上还有谁守护百姓的安乐?
千户炊烟火,万家对长歌。人间无此乐,世上有谁怜?
这百姓的欢笑与安乐,当由他们守护,心中顿生豪情,一股意境冲霄而起。
咚咚咚,连续竟有九人突破四元,凝结出自己的意境。
“辟疆,恭喜你重回地仙期!”鱼秧子抚掌感慨。
张辟疆这是突破了。
他本是地仙期,但之前重游长安,见到胡蛮杀戮,又想到大汉灭亡,曾一剑杀了八万胡蛮,遭受天罚。
没想到今日融入人间如此乐,竟重开顶上花!
这是纯粹的悟性惊天,仙道奇才。
而炎奴更是惊讶,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就这么顿悟突破的。
张辟疆都没有道行了,竟然还能达到地仙期?
“嗯?等会儿……我好像也能突破了?”
炎奴感应到冥冥中,自己多了个地仙期的境界,他只需要心念一动,就可以选择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