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军鱼贯进城,顿时很多助战的百姓都被冲击。
“我只是打铁的!”
一名仅仅中年就两鬓斑白的汉子,护住自己的妻儿,不断求饶。
但是在拓跋军眼里,他们参与守城,就是兵。
“噗嗤!”
那铁匠被一刀斩飞,深可见骨,眼见妻儿就要被砍死,他眼睛顿时红了。
“我去你吗的!”
他体内的微末真气猛然间膨胀,竟然爆发了!
长年累月打铁的肌肉,更是好像笼罩了一层威势,充斥爆发力。
“梆!”
他弹身而起,挥舞干活用的铁锤,只一击,就把好几名拓跋军砸飞,爆出血雾。
“老洪!”妻子惊呆了。
儿子更是惊呼:“阿爹好厉害!”
打铁的老洪,眼神坚毅,真气在周身涌动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名一流武者。
但他确实只是一老实本分的打铁匠,如若炎奴在此,甚至能认出来,他是自己武功的启蒙人,茶山堡的洪叔!
李象为了治理华县,求贤若渴,洪叔这种打了几十年的铁,有手艺之人,以前就是奴仆。
但在李象的治下,他却被请到县城里,日子好过起来,还有了孩子。
所以拓跋军打来,他毅然参与守城,要守护这难得的安稳日子。
“我的这点粗陋功夫,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?”
洪叔非常困惑,说起来,他的功夫的确曾经也厉害过。
那就是炎奴……想到这,他回忆起昔日炎奴的身影。
炎奴也是学了他那点粗陋功夫,就大杀四方,爆锤张家,神勇至极。
“那孩子命苦,也是被逼急了。”
“当年我还不敢跟他走,现在想起来,这世道总有人不给人留活路,想要保护自己的家,就得拼了!”
洪叔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,仿佛在顿悟!
他打铁练出真气,可以说是不入流中的不入流,啥叫顿悟?啥叫突破?他屁都不懂,根本没有经历过。
按理来说,他资质太差,一辈子也练不出什么。
但现在,他竟然顿悟了,越回想昔日炎奴的暴起,就越感觉,其中的豪情与坚毅,还有其使用自己抡大锤功夫的细节,都暗含某种深邃奥妙的道理。
仔细想想,自己不也是逼急了,就由此爆发了吗?
悔不该当年没听炎奴的,也许那孩子,才掌握了抡大锤的至高精髓!
不疯魔不成活,自己打了一辈子的铁,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武道至理。
而现在,他仿佛一朝悟道!
什么是道?他哪知道?唯一的参照就是昔日的炎奴,内心当即模仿起来。
“那铁匠铺竟有高手?围攻他!”
外面的军队源源不断,冲杀进来。
洪叔坚毅道:“莫要再打了,不然我就把你们全打死!”
这是炎奴当初大战茶山堡说过的话,此刻他说来,竟仿佛暗含某种天理!
霎时间,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势,都在愈合!
他的体魄竟然都蜕变!
“轰!”
洪叔如流星般冲入敌群,横扫重围,犹如大风车。
不过是抡大锤的功夫而已,但此刻心境不同,竟然化腐朽为神奇,蕴含莫大威力!
来来回回,只有一招,但这一招,却仿佛破尽一切敌!
“什么!”
“返璞归真!”
“铁匠铺竟有如此隐世强者!”
洪叔在街道上冲杀,一杆大锤狂风暴雨,势如破竹,杀得拓跋军四散纷飞。
纵然有高手利剑大刀加身,也只是在他身上留下浅浅的伤口。
他竟然体魄金刚横练,还有一身护体妙法。
洪叔一个人就阻拦住了敌军,令人不敢上前。
“好可怕的锤法!仅仅一招,好似铁匠抡锤,但却蕴含如此奥妙的至理。”
“此等境界,闻所未闻。”
“这莫非是自创了一门盖世绝学?”
“还好,没有意境,他不是四元,纵有绝世神功又如何?”
拓跋军的一名将领,眼看城都破了,岂能被一名抡锤老头吓退?
他纵马上前,刀意滔天,暴斩而下。
这股威势极大,好精妙,好可怕。
洪叔终究老实了一辈子,心里有些畏缩,顿时气息仿佛都泄了。
眼看他被敌人意境压制,愣在那里。
他的妻子声嘶力竭:“孩他爹!”
听到妻儿的喊叫,洪叔仿佛当头棒喝,一个激灵,意识到自己不能怕,他怕了,全家都得死!
霎时间,他眼睛红了。
彻底放下所有畏惧,管敌人是什么,他不懂,但他就是勇!
“吗的,不给咱活路了,我就打死你!”
他一咬牙,不管不顾,脑海里回想起炎奴勇往直前的身影,顿时也高高跃起。
刹那间,仿佛与某种神韵结合!
“一锤!”
他不懂武功,只知道抡大锤,抡了一辈子,动作已经融入骨髓。
过去这样子抡,只能打打铁。
可此刻,这一锤,竟然贴合无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