唰!
黑豚和武士们抽出佩剑,警惕地盯着两波人,气氛瞬时紧张起来。
许多鱼蹲下身,用食指指尖沾上陶翁内壁的一些晶体,放在鼻间闻了闻,什么气味都没有。
“这是何物?”许多鱼扭头问秦人男子。
男子捂住胸口,脸色煞白,满头的汗珠,艰难地从喉间挤出一个字:“盐。”
黑豚和武士们表情一松,盐虽贵重,但对于贵族而言,还是易得的。
许多鱼舔舐一口指尖,呸呸呸!
这是什么盐?味道为何这般苦涩?
看到许多鱼这样嫌弃,男子愤愤不满:“贵人,蜀道难,我们商人走商道不易,来回半年,遇上兵戈……”
男子被身侧的同伴拉扯一下,这才清醒过来,后怕不已,只满眼心疼地望着地上的碎片。
许多鱼讪讪然,站起来对男子行礼:“是我之过。我赔郎君一陶罐盐,可好?乃正宗的饴盐。”
男子同伴激动得满脸赤红,不断拉扯男子的衣袖,示意男子赶紧同意。
男子的神情缓和,却连连摆手:“贵人,我这只不过苦盐,价格远比不上饴盐。”
考虑到贵人可能对盐业不熟悉,男子还特意解释道:“戎狄进贡的带甜味的岩盐,叫做饴盐,价格最贵。煮海为盐,叫做散盐,价格次之。河东盐池自然风化略带苦味的盐,叫做苦盐,价格最贱。”
男子同伴扼腕惋惜,这小子性子太耿直了!
为了凿井制盐,许多鱼对盐业是做过了解的,知道这男子所言非虚。
许多鱼面带笑意:“请问郎君贵姓?”
男子弯腰作揖:“不才孟获,见过女君。”
许多鱼示意黑豚给男子一块木制令牌:“我素来一言九鼎,既然说过要赔偿,那定然要说到做到。郎君可凭此令牌,去郡守府寻我。”
男子和同伴们一起拜谢。
正当许多鱼等人准备离去时,却被巴人女子带人拦住去路。
许多鱼为难,这女子虽穿的是过膝麻衣,外套一件羊皮褂子,但脖颈,手腕上戴的精美银饰,无不在说明这女子在部落中地位颇高。
貌美女子指着陶罐吱哇乱叫,见许多鱼不明白,更是急得跳脚。
孟获好心地告诉许多鱼:“这名女子自称尔玛人,部落较为富裕,每旬都会来城里购买物资。”
孟获瞥一眼目露焦急的巴人女子,凑到许多鱼跟前,轻声说:“女君不要上她当,这女子万分狡诈。上次她用一幼兽换走我一陶罐盐,结果那幼兽力大无穷,加之母兽追来,险些让我们商队全军覆没。”
一提起这事,孟获就恨得咬牙,偏偏这女子还表现得,好似他们吃多大亏一般。
“多谢郎君。”许多鱼猜这女子的意思,是想要自己也赔她一罐盐?或者是买?
许多鱼派人去郡守府请一名本地人过来。
来的是李冰的一名属官,他跟女子叽叽咕咕沟通好一会后,总算弄明白事情原委。
“女君,这位女子是来自涧西部的雅朵,她欲同女君做交易。”
许多鱼对巴人没有偏见,但所带来的的食盐有限:“她欲如何交易?”
属官转述给雅朵后,雅朵的眼睛刷一下就亮,看许多鱼的眼神比看情郎还要炙热。
属官:“雅朵想用幼兽或者兽皮,同女君交换一罐食盐。”
属官指这地上的陶翁碎片:“这般大小即可。”
“善!”许多鱼欣然同意,并约定明日正午,仍在此处交易。
雅朵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,愿意把幼兽和皮毛同时带来,让许多鱼挑选。
击掌三次,立为誓约后,雅朵就带着族人们消失在城外树林中。
孟获:“巴人对秦人戒备很深,山林中的部落基本上不在城中过夜。”
许多鱼感兴趣地问道:“孟郎君,时常同巴人交易?”
孟获点头:“我阿爹被赶出部落后,遇到我阿妈。从那时起,便开始走商。”
“巴人和秦人的矛盾如此深,府城之内没有巴人居住?”
孟获指着除郡守府外,其余的几座石头建筑:“强大的部落首领会在城中置产业,但不会常住。”
许多鱼:“在孟郎君眼中,哪个部落最为亲善?”
“皆是一群蛮人,俱不好相与。女君若想去山中,要多带甲士。最好还是不要去,山中多瘴气,极易迷失。”
孟获从见到许多鱼第一面起,就知道这女郎也是不安分的主。
“多谢孟郎君,我的承诺,始终有效。”许多鱼抬头瞅一眼天色,决定先回郡守府。
第二日,许多鱼率人来到约定场所的时候,雅朵已经早早等候在此。
一见到许多鱼,雅朵就冲过来,拉住许多鱼的手往一堆货物跑去。
许多鱼使眼色,让黑豚戒备,万一有不对劲,先下手为强。
属官气喘吁吁紧跟其后。
雅朵掀开盖在货物上的竹席,一堆各色各样的皮毛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雅朵先是竖起一根手指头,然后指着皮毛:“一个,换。”
许多鱼懂了,雅朵是想用一块皮毛换盐。
许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