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王村位于大山深处,村民们靠山吃山,喝的水也是从山里渗出来的山泉。
可这里的水质居然这么糟糕,甚至还附着了大量的冤孽气,怎么看都不正常。
慧真已经放弃寻找尸胎的想法,指着溪水流向村口的位置说,“周玄,咱们沿着水流下去看看吧,山泉水中冤孽气这么重,如果让村民长期饮用的话,后果就不得了了。”
我嗯了一声,赶紧跟上了慧真的脚步。
我们沿着溪水流淌的方向一路往下寻找,走了半小时后,来到村子后面的一个小水潭,水潭看似清澈,可当慧真拿着罗盘测量的时候,上面的红色指针却在不断的跳动。
慧真大脸一绷,紧张兮兮道,“这里的怨气太重了,好像一个山泉的汇流点,所有泉水全都汇聚在了这里,简直比乱坟岗散发的邪气还要惊人。”
我不淡定道,“这些山泉水中附着了那么强大的怨气,可村民们平常饮用的水全都来自这里,如果任由这种势头发展下去的话,恐怕……”
慧真不说话了,凝目朝水下打量了很久,忽然背对我说,
“周玄,你有没有感觉奇怪?”
我错愕地眨眨眼,问他指的是什么?
“就是陈寡妇和那个尸胎啊。”
慧真把嘴唇抿起来,回头看我一眼,说陈寡妇虽然死得很冤,可这年的怨鬼多了去了,能够变成子母凶的厉鬼却不多见,说明村里肯定存在某种比较特殊的气场。
陈寡妇也多半是因为受到了这种气息的感染,才会在短时间内汇聚这么大的戾气。
我大吃一惊,直勾勾地看向他脚下的水潭,“你的意思是,导致陈寡妇这么凶戾的主因,除了因为她本身怨气很重之外,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接触这些含有大量冤孽气的泉水?”
“我不敢肯定,只能说的确有这个可能。”
慧真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,指向水潭深处说,
“我的风水罗盘刚到这里,就感受到了一股特别强烈的怨气磁场,连指针都快失灵了,看样子水下应该存在什么邪门的东西,要不要下水试试看?”
“还是别了吧。”
我不自然地把身子往后靠了靠,感觉这水潭同样很邪门。
慧真却嘿嘿一笑,说你咋这么胆小呢,根本不像个修行的人。
我年少气盛,被他的话勾起了火气,说放屁,你才胆小呢,我只是……只是觉得这样下水可能不安全,起码要做点准备吧。
慧真想了想,点头说,“那要不这样,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,我回村拿几件东西,都说黑狗能辟邪,我去村口牵条大黑狗来,万一有什么情况还能镇一镇。”
我俩都是第一次下山,并不擅长处理这种复杂的邪门事,虽然慧真能力比我强,可毕竟没什么经验,能搞条大黑狗过来自然是最好了。
我急忙答应,让他快去快回。
慧真拔腿就往村子里跑了,我则继续蹲坐在水潭边,盯着那一潭渗深水发愣。
打从进入阎王村的第一天起,我就明显感觉这个村子不正常,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奇怪,直到爆发了陈寡妇的事,成天东奔西跑,也没时间好好琢磨这个村子的秘密。
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,村里的事情或许只是个引子,真正邪门的地方应该在后山才对。
慧真离开了很多,我一个人枯坐在地上,望着水潭边缓缓飘起来的水雾,心里越来越觉得不是滋味。
山泉水汇聚的地方,怨气特别浓郁,就算不借助风水罗盘,我也能明显察觉到水潭在这种邪寒气息的影响下产生了某种共鸣,感觉我肚皮凉飕飕的,浑身都不舒服。
左等右等,慧真还是没回来,我等不及了,正打算起身回村里看看,一扭头才发现这家伙在怀里踹了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狗,正气喘吁吁地朝水潭这边跑。
我赶紧迎上去,不停抱怨道,“胖子,你怎么离开这么久?”
这家伙累得不停喘气,“别提了,跑遍全村都没看见一条像样的黑狗,也就这条小奶狗是纯黑的,为了把它弄进山,我被村口那条大黄狗撵了好几里地。”
我低头看向他手里的小奶狗,也就巴掌那么大点,估计还没断奶呢,正蜷缩在慧真怀里瑟瑟发抖,好像还拉稀了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撮着牙花骂道,
“死胖子你特么能不能靠点谱,巴掌大的奶狗,找来有什么用?我特么拿指甲刀给它放血啊!”
慧真也不恼,挤出一副憨傻的面容,笑嘻嘻道,“不用放血,只要把黑狗拴在旁边,如果附近有什么风吹草动,它就能起到警示作用。”
农村养大的黑狗特别有灵性,能看见一些普通人用肉眼看不到的东西。
我按照慧真的说法,把小黑狗系在了旁边一棵树上,叹气说,“这么小的狗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,希望能派上用场吧。”
接着慧真就脱掉了宽大的外套,露出一身黝黑的滚刀肉,缓慢地跃进了水潭。
水潭不大,直径也就十来米,但吃水特别深,慧真在水里扑腾了一圈,跟只落水母熊一样,愣是沉不下去,我趴在一旁忍不住笑,
“行了胖子,你身板太粗,根本潜不到
我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