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点纳闷,刚想说工地最近怎么老出事,就听见陈涛结结巴巴的说,
“昨天负责开挖机的王三,被人发现死在了厕所里,他是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掉进粪坑,被活活溺死的。”
什么?!
听到这话我再也不淡定了,赶紧打了辆出租,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工地。
回了工地一看,旱厕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,警察拉起了警戒线,几个工作人员正抬着一具浑身浸满了粪水的尸体朝工地外面走。
尸体身上盖着一块白布,依旧难掩
好几个工友跟在后面,对着王三的尸体指指点点,
“真特么邪门了,工地怎么老死人,算上王三已经是第三个了。”
“是啊,好好的人怎么会淹死在旱厕里,这死法也太诡异了。”
人群议论纷纷,我则快步走向了给我打电话的工友陈涛,沉下脸说,
“王三什么时候死的?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
陈涛用力摇头,语气慌张道,“我和王三住在同一个工棚,半夜起床尿尿的时候,发现王三不在,我还以为这家伙出去打牌了,就没在意。”
可当陈涛一觉睡醒后,依旧没看到王三。
当时他肚子不舒服,也懒得继续找了,赶紧去了工地后面的旱厕解决问题,一蹲下才发现不对劲。
他看见了王三,身体发肿地被浸泡在粪水池里,一只手还保持着往上伸的姿势,浑身都是恶臭的粪便,正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自己。
陈涛当时就吓尿了,顾不上大号,赶紧掏出手机报警,又通知了几个工友回来帮忙捞人,我是最后一个接到消息的。
听完陈涛的话,我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先是老陈、再是王三,怎么工地上的人隔天就要死一个?
更诡异的是连包工头老宋也失踪了。
这件事很不对劲,我皱紧眉头说,“老宋呢,连死了两个人,他身为包工头也不回来看看?”
陈涛说,“我一直在给老宋打电话,可他没接啊,从昨天下午开始这老小子就失踪了,该不会是怕担责任,已经收拾铺盖卷跑路了吧?”
“也许吧。”
老宋是这里的包工头,连死了两个员工,光是赔偿款就够他喝一壶了,跑路倒是不奇怪。
可我左思右想,总感觉哪里不对,赶紧叫上陈涛,打算去王三平时睡觉的地方看看。
工地的住宿环境很差,来这里干活的大多都是粗人,当我走进王三的工棚后,立刻在地上发现了大量瓜子果仁和塑料酒瓶,到处是垃圾纸袋,招了好大一堆苍蝇。
陈涛跟在我后面,用很不淡定的语气说,
“周玄,我感觉这段时间工地的氛围怪怪的,老是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,好多人都在传工地闹邪了,你觉得呢?”
我摇摇头,没有回答陈涛的话,余光瞥向王三的床铺,发现乱糟糟的被套
随后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把眉头拧成了川字。
死者王三的枕头的陶罐一样,看起来应该是一对儿。
我大惊失色,把这个巴掌大的陶罐捡起来,凑到眼前一看,顿时捕捉到了一股浓郁的土腥气。
陈涛瞪大了眼睛,指着我手上的陶罐说,“这东西怎么,怎么出现在王三的床上!”
我回头看向陈涛,“怎么,你也见过?”
陈涛不淡定地点头,说见过,
“昨天下午,我们不是在河里捞起了一口棺材吗,事后老宋让大家把棺材先运到库房,当时王三也在,还有另一个叫孙伟的渣土车司机,他们三个人一起把棺材推进了库房,还关上门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阵。”
再然后老宋就拎着一个塑料袋走出了库房,陈涛觉得好奇,就偷偷跟上去看了一眼,发现塑料袋里装了一个陶罐,看上去挺有年代感的,
“我以为那东西只有一个,没想到王三也分了一个!”
听完陈涛的讲述,我已经明白了什么。
看样子,这东西的确是从那口棺材里弄出来的。
估计是老宋见财起意,私自带人撬开了那口棺材,发现棺材罐子。
但我想不通,为什么分到陶罐的王三会忽然暴毙在旱厕。
是人为,还是因为私自开馆,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
想到这儿我再也不淡定了,赶紧对陈涛说道,“你刚才说,除了老宋和王三之外,还有个叫孙伟的渣土车司机也碰了那口棺材对不对?”
陈涛咽了下唾沫,点头说,“是的。”
“孙伟在哪儿,能不能帮我联系上他!”
我的表情很严肃,现在看来,近距离接触那口棺材的人下场都很不好。
首先是第一个死者老陈,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,直接被棺材拖进水里淹死。
下一个是王三,在撬开棺材、拿到
包工头老宋则是下落不明,彻底和其他人断了联系。
要想搞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,唯一的线索就只剩下那个渣土车司机孙伟。
陈涛不淡定地咽唾沫说,“我知道孙伟家住在哪儿,不过话说回来,那口棺材真有那么邪门吗,只是碰一碰就死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