铭运转本源将情绪压下去,好半晌才心平气和地开口,“您说,他给晚辈留的话晚辈知道也是应该的吧?”
“啧,不对.”田晋中如果不是手动不了现在估计已经在摩挲下巴了,皱着眉仔细想了一会,“这样,你把晚辈两个字换成老子重新说一遍我再告诉你。”
苏铭这下清楚了,为什么龚庆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这老小子的命,因为他现在也想!
“他,龚庆,全性代掌门,留给老子的话,老子应该知道!”
苏铭咬牙切齿地说完这最后一句,抬起头来看向田晋中,目光依旧纯净。
元真就是这样,将所有欲望所有情绪都放在一个盘子上,那些外物影响的又放在一个盘子上,苏铭知道哪些是自己的,哪些是外来的,可以坚持真我不被外物所影响,也可以选择将自己交付给他们,让自己成为一切欲望和情绪的集合体。
现在的他,知道自己本身很气,但是却因为元真的存在每产生一点就抽出去一点,不然现在的场面可能就是要么这个老小子被自己砍死,要么自己被老天师打死的局面了。
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田晋中,目光里任何人都挑不出一点毛病。
田晋中与他对视了足足两分钟,这一次才终于满意地点头,“好,好啊!”
“不过,他说先别告诉你.”
苏铭深吸了一口气,将胜邪拿出来当着两人的面仔细擦拭了一遍,任何一点血迹都没有放过,而后在空中发出一声清鸣。
“不用这么麻烦,我会用你徒孙张灵玉的脑袋来换。”
苏铭说完头也不回,直接转身离开,身后传来田晋中稍微有些急切的声音。
“他说他在罗天大醮决赛上他亲口和你说!”
然后两人就听到了大片大片的树木竹林倒下的声音,相视都是有些哑然。
老天师随意拉了一条椅子坐下,他自然看得出来今天的田晋中有些不一样,少了一股死气,多了几分的生机,却也什么都没有问,只是将收拾的茶具重新摆开。
田晋中看向苏铭离开的方向眼里的光彩是他几十年没有看到过的。
“这小子也不知怎么回事,明明是个邪修,但身上总让人有一种.虔诚?”
田晋中说着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不切实际,甚至自己刚说出来就忍不住自己先发笑了。
“错觉错觉.”他自顾自地摇着头继续开口,“不过那种感觉有点像”
“师兄上次你带过来那个解空大师身上好像也有一点这种感觉.”
“那小子啊,确实怪得很。”老天师笑着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,不是他不想给这师弟解惑,实在是有些难以言喻。
“不过说到解空,我今天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他那个逆徒了。”
“对就是废了他修为的那个,好像这一次来是穿着公司的服装.”
“那小子听说以前顽劣得很,不然解空也不会将他收到门下,可是刚才我看到他的时候,他看苏铭这臭小子的眼神在放光你知道吗?”
“我记得上次陆家那小闺女教你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脑残粉.狂热粉!是狂热粉!”
“对,就是看着苏铭的样子吞口水的那种感觉,恨不得将他吃了的那种感觉。”
“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还一路跟到了门外来着,现在应该遇上了,看那样子.”
“诶,对了,上次陆家那小闺女不是教了你一个词叫什么【南通】是吧,我觉得他们应该就是那种关系,不过”
“怎么通来着,你和我说说”
“什么大嘴巴,我这是关心后辈的心理健康!”
今天的田晋中难得地多说了一些话,似乎是在配合张之维的单口相声,又似乎回到了自己调侃他是“张大嘴”那个年纪。
他知道有些东西只能跟着他去死,一旦说出来天师府一脉将会不复存在,甚至整个天下都会跟着倾覆,天师度守的东西。
当年其实他想过去死,这样就能带着那个甲申的秘密永远去死了,可是被师父和师兄拦了下来,每一次快要扛不住的时候脑子里就会出现师父的那一句“当你熬不住的时候,正是修行时!”
那就再熬一熬吧
突然他轻轻皱起眉头,“师兄,外面的动静好像有点大,你不去看看吗?”
可老天师却头也不抬,“不去,我发消息问问老陆知不知道那个【南通】的意思.”
说完继续低头慢慢捣鼓着手机,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动作才缓慢得像是一个正常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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