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安禾的失踪,让秦夫人一病不起,整日都想着被抱走的小女儿,好在秦安禾两岁的时候,就被找了回来,但秦夫人还是不久就离开了人世。
许是因为对小女儿的愧疚,让秦家人对这个失而复得的掌上明珠加倍的宠爱,虽不是公主,但也胜似公主了,只有她不想要的,就没有得不到的。
秦霜降点头不语,不多时,紧闭的客房门再次被敲响,茶楼的小二将两盘点心端进来,又转头出去。
秦知蕴忙热络的招待:“快尝尝,这可是他们家招牌的点心,我每次同安禾来,她都必须要吃的,你也一定会喜欢。”
这次,秦霜降没再拒绝,随意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,在秦知蕴期待的眼神中,点了点头:“好吃。”
见此,秦知蕴才放心的笑了,像是松了口气般,将装着点心的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: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说罢,她转头招了招手,一旁候着的贴身丫鬟递上来一记绣了一半的龙凤呈祥的图样,兴致勃勃的将绣绷递给秦霜降:“听说妹妹绣功了得,今儿得劳烦妹妹帮我瞧瞧,这龙凤呈祥绣的如何了。”
秦霜降也并不推辞,只笑着接过她递上来的绣绷,应答着:“姐姐客气了。”视线便已落在了绣绷上……
等茶楼的事情结束,秦霜降离开的时候,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,走出茶楼的门,便见青砖瓦砾,空空的街道尽头,印着还未完全落下去的夕阳。
站在茶楼外,秦霜降看了一圈四周,只有丞相府的几个侍卫,并没有看见白蔻,可明明是带她一起出来的。
她转头看向一旁的侍卫:“白蔻呢?”
侍卫们面面相觑,神色间似是有些为难,都没有言语,直到秦霜降瞧见其中一个侍卫眼神飘忽的不断看向某处,正好是被马车挡住的视线盲区。
秦霜降有些狐疑,绕到马车后面,就见白蔻真坐在对面已经关门的商铺前同一个乞丐打扮的人说笑,手里还捧着大抵是刚刚才买的吃食。
直到秦霜降轻咳一声,白蔻才回过神,忙起身小跑着上来,站在秦霜降跟前,有些不好意思的福了福身:“夫人。”
秦霜降没说什么,只是瞥了她一眼,只道:“走吧。”便转头要上马车,下一瞬袖子却被白蔻拉住。
秦霜降回头,面色平淡的看着她,没说话,但眼神却是带着一丝询问。
白蔻看着她,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坐在台阶上的的乞丐,一咬牙,道:“夫人,我看他好可怜,咱们把他带回去吧,瞧他也不算瘦弱,留在府中坐坐苦力也好,求你了夫人。”
秦霜降瞥了一眼台阶上的人,乱糟糟的头发,像是好几年没打理过,一大团一大团的黏在一起,破烂的衣裳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,浑身上下唯有那双还算有神的眼珠子来回转动,便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了。
回过头,秦霜降只问她:“你认识他吗?”
白蔻似是有些不解秦霜降的话,但还是如实的摇了摇头,祈求又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看着秦霜降。
秦霜降却只语气平淡的道:“你都不认识他,乱发什么善心?再则,我没有这个权利私自带人回去。”
虽然就算她将人带回去了,只要他安分一点,燕胥安也不会说什么,但如果他不安分呢,往严重点说,如果他是细作呢?燕胥安会怎么看她?
说着,在白蔻略有些失落的眼神中,秦霜降转头上了马车,只留下白蔻站在原地,满眼同情的看着街边的乞丐,等了片刻,还是只能将手里的点心塞给那小乞丐,转头上了马车。
回去的路上,白蔻都一脸委屈又失落的样子,时不时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后看去,秦霜降却是完全不在意,只若无其事的合上眼,闭目养神。
直到下马车,以往情绪高涨的白蔻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,只是扶着秦霜降下了脚凳,走进丞相府的大门,她也只安静的跟在秦霜降的身后。
燕胥安似乎很忙,自早上离开之后就没再回来过,回了院子,白蔻虽心中不满,但还是没敢说什么,乖乖的和丫鬟小厮备好了洗漱用的水。
夜深人静,明明白日里还晴朗无云的天色此刻竟下起了雨,从一开始的淅淅沥沥,到后来逐渐有了些许瓢泼之势。
洗漱之后的秦霜降还并没有入睡,只倚靠在榻上,接着屋内的烛光看书,外头时不时传来几许雷声伴随着闪电一瞬间照亮漆黑的夜晚。
突然,外头传来一阵骚动,秦霜降抬眼,就见窗户上似是有人影晃动,应该是府内的侍卫,听着声音,有些着急,却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。
秦霜降有些疑惑,轻轻放下手中的书,看了一眼玄关处,唤了好几声白蔻都未见她进来,索性掀开身上的薄被下了榻。
打开房门,竹苓站在门外,背对着门口,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动响,竹苓寻声转头看向秦霜降。
四目相接,秦霜降还没说话,竹苓神情冷淡,却率先开口:“府内发现刺客,属下奉命前来保护夫人,还请夫人不要随意走动。”
听见刺客二字,秦霜降心头生起万般揣测,一时间不明白会是那方的人选在这个时候动手。
但面上,秦霜降还是冲她温柔的笑着点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