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无眠……
天色近乎亮开,秦霜降才得以入睡,等她再醒来,早就日晒三竿了。
她躺在男人结实的怀抱中,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燕胥安好像已经看了她许久,见她醒来,也没收回注视的目光。
秦霜降看他一眼,温顺的往他怀里挪了挪,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,便感觉到他环住她的臂膀又紧了紧。
这一次,似乎谁也没有要先起身的意思,他看着怀里的人,忍不住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。
秦霜降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,轻声问他:“今日大人不忙吗?”已经差不多晌午了,他竟然还没有走,若是换做以前,不等秦霜降醒,他就已经离开了。
许是昨夜闹的厉害,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,燕胥安搂着她,修长的指绞着她铺散在身后床榻上的长发,鼻尖蹭了蹭她细软蓬松的法顶,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眼神沉醉又痴恋。
他只道:“无妨,晚些去也无妨。”
听着他略有些沉闷的语气,秦霜降缓缓抬头,轻轻从他怀里退出去一些,探究又真诚的眼神盯着他看了许久。
燕胥安夜并不拒绝,只任由她看着,自己也怜惜的端详着眼前的人,不多时,秦霜降突然笑了,燕胥安疑惑之际又沉了沉眸:“笑什么?”
秦霜降并不应答,又往前挪了挪,再次贴近他,又问出了昨天晚上他没有回答她的那个问题:“大人还没告诉我,大人喜欢鸽子吗?”
听着怀里人的声音,这次燕胥安依旧没有回答,秦霜降似乎也并不在意,等了片刻,她又接着道:“大人不喜欢没关系,我喜欢,大人送我个礼物吧。”
燕胥安拨弄着她铺在床榻上的长发,若有若思的看着不远处,只下意识应答:“好,你想要什么?”
秦霜降又从他怀里钻出来,眼神认真,又带着一丝光亮,她说:“我知道有个地方,有很多鸽子,都是白色的。”
燕胥安不语,只看她眼神愈发深沉,似乎在等着她说出那个地方,可在她明亮的眼神中,他好像又意识到什么。
下一瞬,秦霜降语气微顿,随即索性直接微微直起身,趴在他胸口,温柔眼眸带着笑意,又接着道:“那个地方,叫做无休亭,东都城郊外不足十里。”
四目相接,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言语,只是从她带着笑意和玩味眼神中,燕胥安却渐渐扫去了眼底的疑惑,目光逐渐明朗起来。
沉默了片刻,燕胥安坐起身,转头看向同样坐在身边的女人,打量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了几圈,秦霜降笑着冲他挑了挑眉,鲜少的,燕胥安的眉眼处竟有了一丝笑意。
他起身,抓过一旁的衣服穿上,又折返回来,站在床边,伸手抬起她的下巴,在她的薄唇上印上一吻,随即道:“好,你想要,本相拿给你。”
说罢,他转头离开。
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秦霜降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,她像只逐渐泄了气的气球,缓缓躺在床上,感觉着身下柔软的触感,慢慢合上眼……
几日后,书房内。
江海大步走进房门,燕胥安正坐在桌前看手中的奏折,玉寒生便坐在一旁喝茶看书,江海见了礼,走到燕胥安身边,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。
燕胥安表情微滞,眼底染上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,抬眼间便同玉寒生四目相接。
两人长久以来的默契,让燕胥安无需多言,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,玉寒生放下手中的书,问道:“核实了?”
燕胥安微微点头,玉寒生了然,再问:“大人打算何时动手?”
“明日。”
燕胥安回答的干脆,全然没有先前在阁楼时候的犹豫,就在此时,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轻呵:“什么人?!”
两人同时神色微滞,燕胥安抬眼看向门口,只瞬息,便感觉到了门外的人。
秦霜降站在门外,手里端着装着还冒着热气的汤盅,回头间,就对上竹苓戒备又凶狠的眸光,她瞬间面露惧色,惊吓之余猛地往后退去,手中的汤盅也不慎掉落。
“小心!”
就在此时,一道白影闪过,稳稳地将滚烫的汤盅连带着托盘一道接住。
秦霜降靠在门框上,勉强稳住身形,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年,是玉寒生身边那个少年。
他将手里的托盘还给秦霜降,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姑娘,道:“你小心些,这么烫的东西掉下去,不溅你一身才怪,到时候真烫着了,可是会留疤的。”
端着手里的东西,秦霜降点点头,满眼感激,此时,闻声出来的玉寒生轻声呵道:“子言,不得无礼,这位是丞相夫人。”
被唤作子言的少年有些不满,但也只能撇了撇嘴,并不再作声,一副坚持自己没错的样子。
见此,秦霜降连忙到:“玉先生错怪了,是我失手,才劳烦公子出手相助的。”
闻言,玉子言像是得了什么有力证词一般,轻哼着抬了抬下巴,玉寒生却只是瞪他一眼,并不再理会,转而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竹苓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问。
竹苓站在一旁,目光落在秦霜降身上,眉头微微蹙起,眼神间带着一丝探究和敌意,她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