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废物!”
赵锦广袖一挥,长长的袖尾狠狠地抽在宫人的脸上,只听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宫人捂着脸,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宫人不敢起身,只能老老实实的跪着,赵锦咬着牙,低声问她:“第几次了?”
小丫头浑身抖的厉害,却也不得不克制着颤抖的声线回答:“第……第三十……三十八次……”
她不说还好,这一说,看着地上瑟瑟发抖人,赵锦一脚踹在她身上,面上的怒意不减,她咬着牙,恶狠狠地又补上两脚,怒道:“凭什么!他燕胥安凭什么拒绝本公主!”
赵锦气的咬紧牙关,一向注意仪态的她此刻也顾不上额头上的青筋了。
自从燕胥安完全掌权之后,她送去丞相府的请帖就再没得到过回应,统统被退了回去。
小宫女吓的瑟缩成团,眼泪横流,却不敢哭出声,要是她哭出声,就会被打的更惨。
等赵锦喊累了,才重重的坐了回去。
她是大启国长公主,在燕胥安还不是丞相的时候就和他相识了,可以说先帝的死,并非完全是燕胥安一个人的功劳,其中也有小部分赵锦的暗箱操作。
想着刚才马背上,两人亲密的样子,赵锦似是仍旧气不过,抬手将桌子掀翻,茶水茶壶摔了一地,又重重的一脚踹在宫人身上,咬牙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。
滔天的怒意让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,但如今她没有别的办法,谁让燕胥安计谋高超。
如今细想来,他们从始至终都只是合作的关系,从没有别的发展,以前她一直以为,燕胥安是尊敬她,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哄她。
现在她算是明白了,他从来没有回应过她的示爱,每次都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搪塞,也永远和她保持距离,并非是太喜欢她舍不得碰她,而是压根儿不在意她。
他只是需要和她合谋,毒死先皇篡位而已。
可纵使心里有气,现在她也无能为力,以燕胥安的蛮横霸道的性子,如果真的喜欢,怎么可能不动占有的心思?
他如果不碰,只能说明他根本不喜欢,不在意,只可惜,赵锦明白的太晚了,如果不是秦霜降,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……
此时,燕胥安已经带着秦霜降到了无休亭。
还未走近,便瞧见了阵阵浓烟,无数白鸽受惊逃走,秦霜降正疑惑,马儿停在庄园大门跟前。
大门敞开,里里外外都是丞相府的侍卫,燕胥安先下了马,再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。
进到庄园内,丞相府的侍卫将庄园里的人基本上都扣押了起来,地上零零散散的都是企图反抗的人的尸体。
秦霜降淡然的眼神扫过,她并没有来过这儿,但在这儿,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,都总能看见一两个熟悉的脸。
怎么能不熟悉呢,那都是曾经无数个日夜,他们一起执行过任务的人,而这里,就是打着农务幌子,实际干着杀手买卖的,秦天佑的藏身之处。
其实说起来,在秦天佑给她白鸽传书之前,她还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这里,直到那天晚上,明明时间已经很晚了,但她依旧收到了白鸽。
这里的鸽子有个特性,天色一黑,除非是在庄园内将其放飞的,否则,不管放飞多少次,飞到一半,它都会原路返回。
所以,秦霜降那天晚上能收到白鸽传来的书信,那就证明秦天佑就在庄园里。
在看见秦霜降进来时,也有不少人面露诧异。
毕竟共事过,想来也还是有些印象的,但多数人想明白之后,皆难掩心头的怒意。
不多时,带人搜完整个庄子的江海快步出来,瞧着面色有些凝重,他停在燕胥安跟前,拱手见礼,随即凑到燕胥安耳边轻声低语,再退到一旁。
默了片刻,他才转头对上秦霜降的目光,道:“让竹苓带你逛逛吧,待会儿我去找你。”
“好,”秦霜降笑容甜美,乖巧应答:“大人先忙。”
燕胥安点头,看她的眼神满眼爱意,许久才不舍的松开她的手,转头间脸上的笑意消失,取而代之的,是一如往常的冷漠。
他带着江海和一众侍卫,朝着庄园深处走去。
当秦霜降收回目送他走远的目光,回过头就对上竹苓冰冷的目光,秦霜降并不在意,像是完全没感觉到她的敌意,面上的笑容依旧温和。
直到秦霜降转头朝庄子内走,竹苓才冷漠出声:“夫人还是别到处走的好,万一碰上哪个不要命伤了夫人,属下可不好交差。”
闻言,秦霜降刚迈出去的步子又瞬间顿住,她回过头,看向竹苓的眼神带着一丝疑惑和玩味的笑意:“可是,大人让你保护我,没有说不让我到处走啊。”
竹苓张了张嘴,还想说什么,但突然又发现:她说的好像没什么问题。
思索间,秦霜降转头继续往前走,竹苓也无奈的,只能跟了上去。
穿过还算干净的长廊,一直走到尽头,便是一处竹林,冷风萧瑟,耳边是竹叶相互摩挲作响的声音。
竹林当中,又一条木质的长廊,前面拐了弯,长廊就看不见尽头了。
秦霜降只是看着一望无际的竹林呆愣了片刻,便提起裙子走下台阶,顺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