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,秦天佑带着秦霜降快步朝着林子外的方向走去,如今身边唯一还跟着他的人,除了白间就是刚才那个安插在丞相府的黑衣人。
几人速度极快,只是眨眼功夫,像是就已经甩掉了身后的燕胥安。
似乎是眼见着将身后的人甩掉了,秦天佑突然停了下来,松开了抓住秦霜降胳膊的手,猛烈咳嗽起来,看起来应该是旧伤复发。
“义父!”白间迅速上前将人扶住。
秦霜降只是悠闲的靠在一旁的树上,看戏一般看着面前刚缓和过来的秦天佑,察觉到她的目光,秦天佑抬眼看她。
秦霜降勾了勾唇,笑的轻蔑,她说:“我看您也挺辛苦的,不如您告诉我,我想知道的事,我就帮你燕胥安,助您逃跑,怎么样?这个交易很划得来哦。”
听着她漫不经心的语调,秦天佑咬了咬牙,冷哼了一声,别过脸去。
秦霜降只笑了笑,也并没指望他真的说出来,这是图一时嘴爽,能够刺激到他而已。
一旁的白间转头打探了一下情况,确定身后的人不会这么快追上来,随即转头将秦天佑扶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。
他看向一旁的夜,沉默了数秒,还是缓缓开口:“去找点水,速去速回。”
唤做“夜”的人,只是回头看了那边一眼,并没说什么,就转头离开去找水。
就在他和秦霜降擦身而过的瞬间,秦霜降突然开口:“我竟不知比起丞相踏实安逸的生活,你倒是更喜欢这颠沛流离的日子。”
听着这话,他只脚步微顿,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,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迈步离开。
直到秦霜降降低声喊出她的名字:“白蔻。”
一时间她仿佛被定在了原地,好像身子都颤了颤,纵使她将自己裹了个严实,根本看不出半分神色,但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震惊。
稍作沉默,他回头看了一眼秦天佑的方向,白间正在为秦天佑查看手臂上的伤口,索性她也不再伪装,直接卸下了身上的装备,露出原本的样。
果然真的是白蔻,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:她仿佛一夕之间就褪去了平日里的天真和单纯,面上可见的便只有冷漠。
眼前的人很熟悉,但又那么陌生,四目相对之间,秦霜降难得的从她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愧疚。
稍作沉默她才问秦霜降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她的语气冷漠,不再像往常那般热情。
秦霜降看了她一眼,自嘲的冷笑了一声,回答:“其实我早该猜到的,从你给我秦天佑的那封信开始,不过我挺愿意相信燕胥安的,毕竟你是他给我的人。”
“我真正开始怀疑你,是在燕芸香死之后,她在我手上留下了一个印记,我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,直到后来我问了你那天晚上去哪儿了。”
“你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?”
秦霜降语气微顿,探究的眼神,看着面前的人,白蔻沉默了数秒,没有说话,她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不解,似乎是想了想,她才应答:“记得,我说是竹苓让我走的,你当时也信了,不是吗?”
闻言,秦霜降轻笑一声,应答:“没错,我当时确实信了,不过后来我单独问了竹苓那天晚上的事,她说她来的时候,并没有看见你,也就是说你们其中有一个人撒谎了。”
而如今答案显而易见。
白蔻看着她,眼底闪过一丝从前从未有过的寒凉,继而她冷笑:“我承认你很聪明,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你身中剧毒,并没有办法脱身。”
听着她的话,秦霜降并不以为然,只神秘语气轻声道:“你怎么就知道是他抓住了我,而不是我找到了他?”
四目相接,秦霜降显然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一闪而过的惊讶和诧异,她拧了拧眉,身旁传来秦天佑的咳嗽声,白蔻迅速回过神来,回眸看了一眼秦天佑的方向,不再同秦霜降多言,转头去找水。
而秦霜降也没在说什么,只是静静的靠在树上,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有些发愣。
其实说真的,在她刚才喊出白蔻的名字之前,她都是不太确定的,毕竟白蔻真的是燕胥安给他的,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燕胥安的能力。
他失算的可能很小,也就是说其实一开始他就知道白蔻的身份,但还是将白蔻留在了她的身边。
不知道等了多久,前去取水的白蔻依旧没有回来,白间已经将秦天佑的伤口简单处理好了。
稍作休整,白间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石头上的秦天佑:“义父,我去找找她吧。”
说吧,他转头就要走。
“慢着。”秦天佑又突然出声制止,白间脚步一顿,回过头去看一下秦天佑,面色疑惑。
默了默,秦天佑站起身来,看向白蔻离开的方向,神色凝重,但他只是稍作犹豫便说:“不用等了,她不会回来了。”
白间怔了怔,随即脸色微变:“义父的意思是……”她叛变了?
后面半句他没有说出口,但秦天佑似乎已经猜到了,他只是摇了摇头说:“凶多吉少。”
她这么长时间没回来,要么是跑了,要么是被燕胥安抓到了,不过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秦天佑站在原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