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,原来冰地领就是地狱之门。真奇怪,人们干嘛不找“胜利者的诺恩”来做天命领主呢?她忍不住哈哈大笑,然后告诉女巫安莎,这些只不过是故事。
在故事之外,冰地领既没有邪龙也没有救世主,只有我。
寒月之年的最后一个黑夜,猎魔运动的胜利者叩响了城门。丹尔菲恩开门迎接了他们,这次她采纳了奈登爵士的建议——当然只采纳了一半。无论秩序联军还是恶魔结社,兰科斯特家族一视同仁,奉为座上宾。丹尔菲恩以伯爵的身份向恶魔投降,承认拜恩是冰地领神秘意义上的宗主。
这一举动有效地维持了威尼华兹的和平。从那以后,丹尔菲恩没受到任何人身威胁:秩序联军不理会她,拜恩人也对伯爵视若无睹。威尼华兹没有遭到再度摧毁,人们不必承受战火。
她全部的威胁来自于特蕾西和王
党以女王名义发来的警告信。不过嘛,如今时间过去两年之久,她坚不可摧的防线——黑月堡书房的壁炉——已颇有应对威胁的经验了。无论王党怎么想,丹尔菲恩依然是冰地伯爵,兰科斯特家族的族长。
……直到税官汇报连年田地歉收。该死的战争还是影响到了冰地领。
当然,更可能是黑夜愈来愈长的原因。丹尔菲恩的要求够少了。再不想办法变出粮食,恐怕耗子满足不了冰地领的几百万张嘴。伯爵自不可能知道饥饿的滋味,但安莎用当地的典籍施法,带她看到了其中记载的黑暗岁月。
“曾有三位领主在饥荒时被百姓杀死,最近的一位在伊士曼立国前。”冰地女巫说,“人们没有用律法惩罚他,而是拿他来果腹。”丹尔菲恩可不想有此等下场。
“特蕾西的园丁说四叶领的支援还要两星期,但我很怀疑在我结婚前,这两星期能不能过去。”伯爵开口,“还有无……好吧,神民。都说秘密结社有神秘支点的体量,但愿他们也有神秘支点的能耐。”
奈登爵士皱眉:“这些神民行迹隐秘,意图未知……进城后,队伍便离奇消失了……我们根本不晓得他们藏在哪里。恐怕这是神秘手段。”
还用得着你说。“没错,只是拜恩人也是人,但他们明显也得吃饭。”被领民和被恶魔吃掉似乎没差,可前者我们能反抗,后者就不一定了。“总不能喝西北风吧。”
“问我的话,大人,我会说你与拜恩的联系太多了。作为王国伯爵,你该对他们敬而远之才是。”
“你能他们离开我的城市,还是能变出粮食?”
奈登爵士不愿跟她纠缠:“这不是一回事,大人。保持现状,王党都已看我们不顺眼!再与无名者合作,一切或将无法挽回。”
“神民。”丹尔菲恩头也不抬,“去提要求吧,爵士。记得别叫错了。我等你的消息。”
等这位代理城主离开,安莎便服侍伯爵前往浴池。石砖上热雾朦胧,池边点着蜡烛。丹尔菲恩脱掉斗篷和睡裙,赤身***地投入水中,波浪在水面上组成膨胀的半圆弧型。她继续下沉,让热水没过脖子。
“奈登爵士不会成功的。”安莎浸湿她的头发。“那些客人不是无名者,只是凡人,充其量是没点火的学徒,了解些神秘领域的常识而已。在拜恩帝国,这类人绝对算不上高层。”
“恶魔头子派凡人来敷衍我,实乃荣幸。好歹他没派同族,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招待死人。”她咕哝,“只是问问而已,不是真的要个结果。”
“奈登爵士可不晓得。你总是为难他。”
“他急于摆脱我,这点咱们的城主大人表现得很明显了。尤其是当我拒绝他儿子的求婚后。”奈登爵士有五个儿子,前两个死于疾病,第三第四出自私生,做不得数,而他的小儿子,大家叫他“自信的格伦格”。只要想起那个洋溢着傻瓜气息的男孩,丹尔菲恩便觉得浑身难受。若那牙医霍普调查得没错,他比我还小上三岁!“真奇怪,我嫁给其他人,难道他能有什么好处?”
“此人自有盘算,但终究是你的亲戚。他的话也有道理。”女仆长拨开散落的金色发丝,替她按摩额头。
也许我母亲收买了他。丹尔菲恩心想。在她成年以前,奈登爵士一直替特蕾西打理着冰地领,家族大小事务,无一例外都将呈上公爵的书案。也许他仍然保留着这个习惯。
丹尔菲恩已有决定。“王党远在天边,我看他们也不敢过来。”她换个姿势,让安莎搓洗她的脊背。“我的丈夫与四叶领的支援一样遥遥无期……我们早晚得与拜恩人打交道。奈登爵士足以代表我的态度。”
“这点你做得很恰当。”安莎赞同,“无名者是恶魔化身,神秘来自邪
龙,不是正统支点拥有的传承。他们手段莫测,如非必要,还是尽量不亲自去接触他们。”
“这就是必要时刻,安莎。”威尼华兹有许多隐患尚未去除,包括骚扰她已久的狼人。银鹫骑士对付几只误入村庄的耗子时是把好手,面对真正的神秘种族就力有不逮了。而这还只是原因之一。“特蕾西又写信催促我。”丹尔菲恩吐露,“要我找合适的人尽快结婚,以应付王党的计策。毕竟,我总不能同时嫁给两个男人吧。奈登爵士的儿子符合她的要求,但我不是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