锐,隐瞒已是不可能的了。“无伤大雅的响声,或者气味刺鼻的药剂,警示铁爪城。挨个儿上门通知是不成的,我需要这样。”
“学派巫师不可能会追踪——”
“他们当然会。”布雷纳宁打断他,“我正要巫师这么做。弗莱维娅一死,寂静学派的谋划统统白费,连光辉议会对伊士曼的领属权也不再可靠。拜恩帝国会长驱直入,占领铁爪城,再依靠王城将影响辐射到各个领地……这怎么可以?”
辛皱眉:“这两者有什么关系?你想要什么?”
佣兵不可能明白,伯宁心想。王城贵族决不能像个剥好的橘子一样摆在拜恩人面前,否则大家都没得玩。“我不要拜恩人得逞,辛。想想看,只有王城混乱,秩序支点的内斗才不会停止。”
“内斗?”
“是啊,算上我们失踪的高塔驻守者大人,足有四个神秘支点插手你的祖国事务。”伯宁带着他们避开感应中的陌生火种,渐渐看到了温泉塔。
接下来的通道比较狭窄,因此他们遭遇卫兵的概率大大增加。转过三个弯后,双方在一座桥上碰面。
这些人是猎手。虽然没穿十字骑士的盔甲,但伯宁认得出来。他们从属于寂静学派,人们称之为“审判者”,与光辉议会的“审判机关”不仅称呼类似,职责也大略相同。他们有办法躲开无名者的感知。
……却无法躲开佣兵的剑。
一人引弓放箭,瞄准伯宁,另两人冲下拱顶,手里的长剑缠绕着金灿灿的神术火焰。辛将布雷纳宁推向佐尔嘉,反手抽出匕首格挡。只听“叮”的一声,利箭尖头不知飞到哪去,木条竟被刀刃从中削开。
见状,本打算上前帮手的佐尔嘉赶快后退,将伯宁挡在身后。
冲下桥拱的两名猎手注意到此景,脚步不由得一滞。其中一个变换方位,企图绕过佣兵,他的同伴与之配合,举剑正面砍来。
但辛的动作比所有人预计的都更快。他刺向左边的敌人,轻轻一下,甚至不是用剑,无柄的指针转瞬划过敌人的武器,火焰“呼”地分隔,针尖则闪电般扎进敌人的咽喉。
几乎是在同时,他侧身一晃,长剑喷吐着烈焰,险之又险地自胸口掠过。他从容地挥匕弹开箭矢,探手又在挥剑的审判者脸上一刺。指针带着鲜血,顺畅地没入敌人眉心。
只有两剑。似乎两个审判者只是两节木桩,学派巫师的巫术则根本没限制到他头上。
弓手转身逃下桥。佐尔嘉追上去,但敌人回头放箭,他被迫放慢脚步,躲在石栏杆后,布雷纳宁果断照办。
这时候,一道金色的符文锁链疾驰而过,猛然捆住弓手的双脚。辛一拉指针,敌人如一条鱼一般飞过石桥,在半空无助地挥舞着双臂。等他坠落,佣兵已拾起死者的剑。
三人跨过这座桥。布雷纳宁继续说道:“首相维尔贡,代表寂静学派;你的公爵大人,守誓者联盟的合作方;我祖父,他带来了神圣光辉议会和我忠诚的下属。”显然,光辉议会不会对属国和现身于此的“瓦希茅斯国王”坐视不理。
佐尔嘉不安地扭扭脖子,悄悄瞄一眼佣兵。
辛明白了一些:“你要赶走的是被王子婚礼邀请来的贵族。”
“就是这样。”布雷纳宁承认,“没有他们作为俘虏相助,拜恩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是王国的侵略者。”他哼了一声。“别看我们自称神民,大家其实还是害怕无名者的,这我可瞧得出来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是担心几方斗争,在城里引起暴乱呢。”
布雷纳宁巴不得这么做,但在辛面前,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。独自离开光复军团时,他的确缺少某些常识,但这不意味他是没脑子的傻瓜。
“我知道,你多少会担心危害。”炼金术士勉强说道,“所以我才要打开城门,好让平民百姓也能一同逃离,因为战乱是无法避免的。事实上,我甚至希望伊斯特尔活下来。”
一排着火的箭矢嗖嗖飞过头顶,抛射到城垛上。伯宁赶紧低头。“但我不像特蕾西,辛,我从不说大话。王子的安危我可不敢关注。若我是拜恩的刺客,留着他有大用处。”
佣兵的神情仿佛在宣称他没被说服。
“仔细想想,辛,这样总好过直面神秘战争。城里的居民四处逃散,也意味着他们不会遭到拜恩人屠杀。”
就在这时,城堡的一侧大门突然出现在眼前。那不是他们进来时的路,但却要宽敞十倍不止。一队队骑兵飞驰而过,溅起泥浆。布雷纳宁看到了城防队和四叶领的疾影骑士,还有银顶城、飞鹰城和乱糟糟的家族旗帜。想必学派巫师和他们的敌人也混杂其中,空中飞舞着魔法与神术的闪光。
它们跨进龙穴堡的地界,纷纷熄灭、坠落,被巫术驱散。人们见得此景,很快,箭矢和魔法换成了落石。
佣兵也看到了这一幕。“假如寂静学派放弃伊士曼呢?”
“那就活该巫师白费这些力气。”布雷纳宁回答,“换我的话,会派来更有力的掌控者,比如法则巫师。单单一个维尔贡·托斯林是不够的。”
他说起另一桩事。“佐尔嘉告诉我,前不久,‘沉沦位面’加瓦什的两位亡灵骑士潜入布列斯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