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萨比娜很怕吵醒他,一般会选择通知自己的导师。但这次她直接将奥斯维德叫醒了。
“我们还以为可以置身事外。”他不禁喃喃自语。
使者点点头,尤利尔见他将目光转向自己。有种明悟在学徒心头升起:他想让我一起回去。只是尤利尔还没来得及回答,眼前的世界就陡然破碎。
『灵视』结束——
看来我的魔法还有用。尤利尔心中的预感成真。或许是唯一有用的预言。因为我的魔法来源是恶魔而非奥托?学徒不敢肯定。可这不影响他下定决心。
尤利尔耐心等待着使者与高塔进行通讯,接二连三的消息重复着在耳边出现。但也许是听闻拉森先生同样预言失败时的反应不足,使者又一次投来的目光中有种若有所思。
他察觉到了。尤利尔发现自己苦思冥想的借口一下子没有了用武之地。
乔伊说:“我希望你留下来。”
得到肯定的答复后,他扭头望向罗奈德。“尤利尔是神术师。”好像这就是解释。“或者你可以打发他照料女巫。”
罗奈德迷惑地想提问,然而使者转身拉开星之隙,一秒就消失不见。
“……”
尤利尔装作没看见雄狮阁下的疑惑目光,趁他还没开口提问,抢先转移话题:“她醒了。”
命运女巫看起来并无大碍,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。学徒感受到重归寂静的魔力之海,它们规律地散发波动,每一分都尽在女巫的掌控。
“是我的魔力。”她解释,“那些红色的雾气。红色的丝线。我接触命运的魔力被感染,迷失在血红的浪涛中。我看到罗玛停留在盖亚教会,她正在被卷入预言的漩涡。若非如此,我的魔法不会受到影响。”
“统领已经回去高塔了。他的血咒术也忽然失效。”罗奈德说,“拉森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,他一定是在试炼结束后就开始寻找罗玛的踪迹。但既然你没有受伤,他的情况也不会更严重。等我找到那丫头,就再不让她乱跑。没有罗玛捣乱,不管预言究竟如何,克洛伊塔都将进退自如。”
“局势已经很糟糕了。”女巫左眼前的金绿宝石轻轻摇动。“命运集会将受到严重的掣肘,而预言的风暴将席卷更多神秘组织。难道你忘了吗?我的魔法在一间盖亚的教所前中止。那孩子在教堂里碰到了血红的命运。罗奈德叔叔。寂静学派已经被牵扯其中了。”
……
乡村的道路满是烂泥,但路旁的紫罗兰要比王城开得更盛。伊士曼东部尚处于炎与收获的双月交际,四叶领人已经需要穿外套了。但不论气候如何,村民们都很少拜访教堂。他们的工作也许要比城市中简单许多,可耗费的时间和体力也会成倍增长。夜间的村庄陷入了沉睡,守夜卫兵困顿不堪,连头顶飞过的三个活人都没能发现。
尤利尔全身的重量支持在肩膀,一落地顿时肩颈酸痛。他很想用『圣言唤起』给自己的肩膀来个冰敷,但他的魔力尚未充足到可以浪费的地步。说到底,誓约之卷的效果需要他承受相应的代价,而比起增加『灵视』的机会,他宁愿浑身都疼。
“雄狮”阁下没有闯进教堂,直到这时他才恍然发现白之使留下他学徒的用意。“我都快忘了自己也是外交部的成员了。”他对女巫抱怨,“这都是狄恩·鲁宾的错。一见到他待在办公室,我就想掉头离开。”
“那是因为你总爱触犯规矩。”女巫说。
尤利尔上前敲门,一名十字骑士立刻打开门……而后探出头盔和一截长矛的钢尖。上面没有十字标志,学徒忽然发现。
他警惕地问:“你们是谁?”
“苍穹之塔克洛伊的使者。”学徒再次用上了纹章。“虽然深夜拜访不太礼貌,但我们正赶时间。”
“按道理来说,修道院不欢迎陌生人,无论你们从哪儿来。”守门人一定察觉到了空境的神秘度,他的语气紧张又急促。“当然了,我会将你们的到来通知院长。请诸位稍后。”
浮云列车